眾將紛紛點頭。
戰車上的王翦握著劍,威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這一場戰爭對于他而言仍然十分的平淡,似乎這一場戰爭就如同他曾經遇到的普通一戰,而不是定國之戰。
大秦的箭不同于他國的箭,在造箭這一面大秦有著超越諸國的工藝。
“先不說這邯鄲的事,說說你的事。”王翦凝視著趙封,緩緩開口。
“之所以身先士卒,此為末將戰法,激勵全軍。”
王賁笑了笑,錯開了話題。
巨石轟下,同樣也是造成了無數傷亡。
“畢竟…這邯鄲城高墻厚,絕不是那般可以輕易攻破的。”王賁還是開口了。
秦軍此刻沒有進攻,龐煖也是親臨城樓。
可見此戰之難。
“確保這三百架投石機能夠源源不斷對邯鄲轟擊。”王翦當即下令。
“本將估算這邯鄲城內的趙軍數量應該是三十余萬,加上趙十萬邊軍。”
龐煖坐鎮中軍。
聞聲。
不僅僅是因為趙封在他麾下為將,更因為趙封是他的女婿。
“趙封。”
龐煖凝視著城前的秦軍盡是冷意,還帶著復仇的殺機。
如果趙封真的死在了亂軍之中,那絕對會是大秦的損失。
“諸位將軍都好生休息交代下去吧。”
“大王已經自咸陽啟程來邯鄲了。”
王翦抬頭看了一眼高掛虛空的太陽。
“軍中還有多少箭矢?”王翦又問道。
面對為先鋒進攻邯鄲城,顯然王賁與楊端和似乎沒有那般自信,昔日大秦王姓上將軍自刎邯鄲城,損兵二十萬之事,他們歷歷在目。
“王賁統御麾下銳士阻擋趙邊軍騎兵,楊端和率領麾下弓箭手為先鋒軍壓制敵軍,步卒為先鋒銳士后翼,只待趙封率軍殺入城中,立刻緊隨趙封大軍之后殺入城內。”王翦當即下令。
“攻破此城!”
既然王翦說了。
“你們應該清楚昔日大王曾經在趙國為質,這邯鄲城就是曾經困了大王的牢獄。”
至少現在這一套戰法趙封是不會改變的。
對于這一個被后世稱之為千古一帝,開創華夏凝一的存在,趙封自然是充滿了崇敬和好奇的。
“可這一次攻伐武安時,你又犯了老毛病,身先士卒的沖殺。”
與子同袍!
而在王翦前方。
楊端和驚震的看了王賁一眼,眼中也帶著一種欽佩。
自王翦戰車周圍。
豈曰無衣!
王翦站在了這一支大軍最前沿的戰車上。
屠睢大聲道:“諸位將軍的家小皆為我之家小,倘若此戰我能活下去,我定不會薄待。”
無數哭嚎聲也在城中出現,只不過都被那無數落下的箭矢激射之聲給蓋下了,城池不破,箭矢不斷。
趙封點了點頭,看著眾將:“此戰若勝,諸位將軍皆為大功,可得王恩封賞。”
眾將眼中也都涌現著嚴肅,因為自從他們追隨趙封以來,從未見過趙封如此嚴肅。
聞言!
看著兩將請命,王翦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
“你是將,不是卒。”
“末將領命。”趙封大聲回道。
數百傳令兵立刻向著各處軍陣沖去。
王翦都該訓斥。
“如今我軍總兵力只有二十五萬不到,調集五萬去防御這些騎兵,我們只有二十萬大軍攻城,在兵力上還是有些懸殊。”楊端和開口道。
在這氛圍下。
“上將軍。”
豈曰無衣!
一旁負責軍械的副將立刻站起來:“回稟上將軍,全軍的投石機還剩堪堪三百架,至于床弩則是多一些,尚有五百架。”
“王賁。”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
兩人不爭,趙封自然是當仍不讓,當即站出來,大聲請命道:“末將請戰為先鋒。”
劍刃高高舉起。
“攻破邯鄲!”王賁大聲道。
“上將軍有令。”
“可在這大勢之下,哪怕我不上,其他人也會上,傷亡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