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說事。”嬴政語氣冷漠的道。
沒有任何對待趙封的溫和態度。
“或許是對扶蘇寄予了太大的厚望,如今扶蘇表現讓秦王失望,甚至都不想搭理扶蘇了。”
“歷史上扶蘇被發配北疆也是因此吧。”
“妄議國策,妄議長城,妄議法度。”趙封心底暗想道。
扶蘇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懇切之色的看著嬴政:“父王。”
“王相觸犯國法,證據充分,兒臣知道不該為王相求情。”
“但王相為大秦效力多年,勞苦功高。”
“還請父王念在王相為大秦效力多年的份上,給予王相子嗣恩澤,不株連全族。”
說著。
扶蘇對著嬴政叩首一拜。
“為何是你來?”
“而非王綰的那些門生故吏?”嬴政語氣冷漠的問道。
“兒臣雖然未曾拜入王相門下,但一直以來王相對兒臣皆有照拂,更有教導,兒臣為王相半個弟子,理當前來。”扶蘇大聲回道。
“那你可知吾大秦立國之本?”嬴政凝視著扶蘇問道。
“大秦立國之本為法度。”
“兒臣自然明白。”
“但法度之下也有人情。”扶蘇回道。
“如若法度之下人人講人情,那大秦是何樣?未來大秦掌天下又是何樣?”
“人情為私。”
“人人講究私交,談何法度?大秦河村?”嬴政又道,語氣更為冰冷。
在今日在朝堂上拿下王綰時。
嬴政也在想過,來為王綰求情之人會有扶蘇,但聰明人不會來。
但扶蘇,不是那個聰明人。
“兒臣……兒臣……”
面對嬴政的威壓,扶蘇也不知道如何回話,因為自己父王所言皆為真理。
“退下吧。”
嬴政一擺手,不想再與扶蘇多說什么。
“兒臣,告退。”
扶蘇帶著不甘心,咬著牙,退出了章臺宮大殿。
待得他離開后。
“原本孤想來他不會來的。”
“因為聰明人不會在此刻來求情。”嬴政緩緩開口道。
“雖說長公子并非聰明人,但是一個仁義之人。”趙封評價道。
這也的確是趙封對扶蘇的印象。
怎么說呢?
論能力。
經過嬴政這么多年的培養,扶蘇能力是有的,但是培養錯了方向了。
他的性格的確溫厚,也以仁義為先。
將儒家學識完全學進去了。
但這恰巧并非君王所學的。
并沒有達到嬴政想要的。
神州除了大秦外只剩下了齊楚兩國了,眼看著就要一統了。
嬴政要培養的后繼之君是要能夠鎮壓天下,鎮壓朝堂的。
從扶蘇口中說出,人情大國于國法,實則不是儲君本質。
也難怪嬴政越來越失望。
“仁義,或許吧。”
對于這一個夸獎,嬴政卻是嗤之以鼻。
王權之上,高位之上,仁義或許對下方子民可取,但你太過仁義了遲早會被朝堂上的百官給吞了,會被那些亡秦之人給吞了。
“你對扶蘇可有恨?”
嬴政回過神來,十分關切的看著趙封問道。
“大王。”
“臣怎敢對長公子有恨。”趙封立刻正色回道。
“孤問你實話。”
“扶蘇的那些人屢屢與你相爭,你恨扶蘇也是應該的。”嬴政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