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趙封目光注視下,自然是一眼便捕捉到了女媧臉上那尚未褪去的驚恐之色。
女媧剛從那暗無天日的囚禁空間脫身,此刻面色難看,隱隱透著驚惶與不安。
無數年的囚禁,再加上當初被鴻鈞的重創,即便女媧身為高高在上的圣人,可本質上她亦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靈,恐懼又怎能輕易消散。
聞聲。
女媧環顧四周,又瞧了瞧眼前的趙封,緊繃的神經這才漸漸舒緩,身體也不再那般僵硬,慢慢放松了幾分,不過并未徹底放松。
“你,是何族?”
女媧微微瞇著眼睛,目光凝視著趙封,眼中依舊帶著幾分戒備。
雖說知曉是眼前之人將自己救出,但剛剛脫困,置身于這陌生的情境,謹慎之心自是人之常情。
同時。
女媧也是在暗暗調動著法力,如果有什么情況不對,她會立刻出手。
“人族。”
趙封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的回道。
“不對。”
女媧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愈發銳利,她目光落在趙封身上,上下打量著,語氣篤定的說道:“你身上雖有人族的氣息縈繞,但絕非純粹的人族血脈。”
“人族血脈遠沒有你這般強大,甚至可以說,你的血脈之力,遠超本宮,更是凌駕于洪荒一切先天生靈之上。”
說話間。
女媧抬手輕輕一揮,一抹柔和的七彩光芒自她掌心涌出,如絲線般纏繞在趙封周身,似在細細探尋他血脈的奧秘。
洪荒天地,起源于盤古大神。
除卻那些混沌魔神隕落后散落于洪荒的,其余先天生靈,無一不是由盤古血脈孕育而生,體內皆流淌著盤古血脈。
即便是人族,當初女媧以泥土造人,所用的九天息壤之中,亦蘊含著盤古神蘊,故而人族誕生后,體內也帶著些許微弱的盤古血脈。
“晚輩僥幸得盤古血脈,故而在洪荒之中的血脈能夠強于眾生。”
趙封微微一笑,并沒有抗拒女媧的探查,只是如實答道。
對待眼前的圣母女媧,他心中滿是敬意,這不僅源于身處洪荒世界,對女媧作為人族圣母的尊崇,更因在華夏歷史傳承中,圣母女媧的形象在趙封心底根深蒂固。
聞言!
女媧仍然目光緊緊盯著趙封,久久未曾移開。
但試探的五彩光暈也是逐漸收起。
許久之后,她臉上緊繃的線條才逐漸柔和,戒備之色也隨之緩緩消散了幾分。
畢竟,以她圣人的眼力,自然能察覺到趙封實力強勁,周身隱隱散發的氣息,讓她明白,就自己如今重傷未愈的狀態,絕非趙封的對手。
再者,趙封既然出手將她救出,其中必有緣由。
“你為何會那般湊巧進入了那一方空間?”
女媧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疑惑,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幾分壓迫感的追問道:“這一方空間隱匿于洪荒之外的虛空深處,即便是圣人,若無特殊機緣,也絕無可能找到。”
顯然,此事令她滿心疑慮。
當初被鴻鈞禁錮之時,鴻鈞曾斷言,不會有任何人能尋到她,除非他主動開啟。
這使得女媧不禁懷疑,眼前的趙封,究竟是何來歷?
是鴻鈞的人,還是另有隱情?
作為從上古時期便已存在的先天生靈,又貴為圣人,女媧歷經無數歲月,看盡世間七情六欲、人心叵測,若趙封真是鴻鈞派來的,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可就麻煩大了。
“圣母放心。”
趙封向前一步,神情十分真摯的說道:“晚輩絕非鴻鈞的人。”
“此番能夠找到圣母,實乃機緣巧合。”
“一來,晚輩有幸得到了混沌鐘的鐘鈴,二來,承蒙太上圣人指引。”
趙封則是笑著緩緩解釋道。
他心里清楚,若想讓女媧徹底放下戒心,坦誠相告是唯一的辦法。
“混沌鐘的鐘鈴竟然被你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