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懷遠被他這番話激得胸中熱血翻涌,一股強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用力一挺胸膛:“放心吧!”
他心中暗忖,還是部隊簡單純粹,這些地方上的彎彎繞,真是太危險了,跟這種人玩心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接下來,劉清明在武懷遠的協助下,開始分別審訊那些從軍區大門口抓進來的“不速之客”。
一共十二個人。
其中四人很快便招了,他們是四海集團保安部的員工,聲稱是奉了保安部經理的命令,過來“配合行動”,主要任務是拍照錄像,收集劉清明“欺男霸女”的證據。
至于另外八個,全都是市局的警察。
這些人一開始還嘴硬得很,態度囂張,聲稱他們是奉了燕局長的命令,前來“接應”劉清明。
反而指責部隊方面“不講規矩”、“越權抓人”,要求立刻放了他們,否則要去投訴。
劉清明對此早有準備。
他讓武警戰士將這八名警察一一分開,單獨關押。
然后,他挨個進入禁閉室,對每一個人都用了同樣的策略:“你的同伙已經全部招了,就在隔壁。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是頑抗到底,一個人把所有責任都扛下來,等著坐牢;還是坦白交代,爭取立功表現,你自己選。”
這其實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囚徒困境”。
這些人都是工作多年的老公安,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但關鍵在于,誰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真的會招供,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賭別人的義氣。
只要攻破其中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再抵抗下去的必要了。
說穿了,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又不是什么殺人越貨的死罪。
沒人愿意死扛。
不到兩個鐘頭,八名警察便先后選擇了坦白。
劉清明拿著厚厚一沓口供,走出了最后一間禁閉室。
他來到武懷遠的辦公室,拿起桌上的軍線電話,直接撥通了市委辦公室的號碼。
這是公事,他沒有打手機。
也是必要的程序。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溫學勤的聲音:“市委辦,哪位?”
“我是劉清明,有緊急情況向吳書記匯報。”
片刻之后,吳新蕊清冷而威嚴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說?”
劉清明言簡意賅地將審訊結果,以及孫雯雯的全部供述,原原本本地匯報了一遍。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劉清明甚至能想象到,吳新蕊此刻的臉色,一定鐵青到了極點。
過了許久,吳新蕊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平靜而冷淡:“你立刻帶上所有的材料去省委,由武警戰士全程護送。”
“是,書記。”
“小心一點,”吳新蕊補充了一句,“注意安全。”
“我明白。”
掛斷電話后,吳新蕊坐在辦公桌后,一動不動。
她辦公室的窗戶正對著市府廣場,陽光明媚,車水馬龍。
然而,此刻在她眼中,這片繁華之下,卻暗流洶涌,充滿了骯臟與險惡。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無比自豪的建設成就,成了一個笑話。
這真是自己掌控下的云州嗎?
良久,她猛地抓起桌上那部紅色的保密電話,手指堅定地按下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她沉聲開口:“趙主任嗎?我是吳新蕊,有重要情況,需要立刻向林書記當面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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