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錦繡倔強地搖搖頭,一瘸一拐地走回鄉政府大院。
劉清明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從抽屜里拿出碘酒和紗布,熟練地給自己處理傷口,疼得直抽涼氣。
劉清明嘆了口氣,上前一把搶過藥水瓶。“有沒有酒精棉簽?”
于錦繡搖搖頭,聲音很低:“上次用完了,還以為再也不用買了。”
“那不行,傷口不清理干凈會感染的。”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撥了鄉衛生院的號碼。
沒過一會兒,一名醫護人員提著藥箱跑了進來。劉清明指了指于錦繡:“給她包扎一下。”
在醫護人員的精心護理下,于錦繡臉上的傷口很快得到了處理。
等醫護人員離開,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離婚以后,他還是這樣打你?”劉清明問。
于錦繡低低地“嗯”了一聲。“他總懷疑我外面有人才跟他離的婚,一心想要抓奸。”
“這是第幾次了?”
“兩次。”
“為什么不報警?”
“這種事……怎么報?”于錦繡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力感。
“你們現在已經沒有法律關系了。就算有關系,他動手打人也是犯法的。”
“算了,”她說,“他也不是故意的。”
劉清明被她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
“你這種態度就是在縱容他!現在是拳頭,等到哪一天,他動了刀子怎么辦?我不想來給你收尸。”
于錦繡嚇了一跳,抬頭看他:“不會吧……”
“他只會越來越走極端,相信我。這一次,必須把他送進去。”
于錦繡喃喃道:“也關不了幾天……”
“現在是什么時候?嚴打!”劉清明冷笑一聲,“你去驗個傷,找兩個目擊者。當街多次毆打國家干部,公然誣陷鄉領導,我看十年起步吧。頂格判出來,他也得五六十歲了。”
于錦繡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
劉清明繼續說:“我這是為了我們鄉的臉面!你現在是副科級干部,黨的宣傳委員,天天被個男人這么打,政府的威信還要不要了?于錦繡,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歡被人虐待?”
“哪有!我才不是!”于錦繡趕緊搖頭。
“不是就好。就照我說的辦,讓他進去關個十年二十年,也給鄉里的普法教育增加點鮮活的案例,省得一天到晚雞飛狗跳的。”
于錦繡怔怔地點了點頭,她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陽光的大男孩鄉長,處理起事情來竟然如此狠絕。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她站起身。
劉清明問:“你又要干嘛?”
“我得去神臺村,”于錦繡說,“還有工作要做呢。”
“你這個樣子,走路都走不穩,回家休息去!”
“沒事,我能行。”
沒等劉清明再說什么,她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于錦繡接起電話,聽筒里立刻傳來一個焦急萬分的聲音:“于宣傳,不好了!村里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