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也愿意為殿下節度浙東浙西!”
“我們也不會有節度使了,只設觀察使!”
李萬年都這么說了,錢元瓘也知道這次來不會獲得預期的結果了。
“殿下當真不愿意給一條活路嗎?”
“活路?當年黃巢起義的時候誰給過滯留長安的李唐皇室活路,朱問的竄唐之時,誰給過李唐皇室活路,你明知孤是夔王依舊發兵來戰,已經是株連九族之大罪,如愿意削去國號,降低為吳越郡王,放棄節制權力,爾等可以降等襲爵!否則結果你是知道的!”
李萬年說完,錢元瓘已經知道結果了,他的父親還能擔任一個郡王的虛爵,但要是不同意,估計就株連九族了。
“臣明白,請容許臣回去勸解父親!”
“三天的時間,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算上路上的時間,你們只有一天的時間討論,回去吧!而且我們也會繼續進軍,也許兩天就有結果了!”
李萬年說完,錢元瓘再次磕頭:“多謝殿下!”
“回去吧!”
“臣告退!”
......
錢元瓘走出議事殿,剛好看到魚容機,兩人之前是認識的,這次見面多少有些尷尬,魚容機也只是拱拱手,沒有再行君臣之禮,因為兩人現在都是李萬年的臣子。
錢元瓘也點點頭,并未多說什么。
魚容機來到李萬年的跟前:“殿下,大軍已經準備好,可以拔營了!”
“嗯,走吧!”
李萬年算是同時和錢元瓘出發,但他的速度必然沒有錢元瓘快,所以錢元瓘在出城之后就一路快馬加鞭,不敢停歇。
......
錢元瓘一天就到了杭州城,身子骨都要顛廢了。
深夜到了杭州,就去自已父親的寢宮內匯報,而幾位核心大臣也出現在這里。
錢镠直這幾天也沒休息好,半瞇著的靠在床上,神色盡顯疲憊!
“父王!”
錢元瓘來到了錢镠的身邊跪下。
錢镠此時也睜開了昏黃的眼睛:“夔王怎么說?”
“削去國號,接受郡王虛爵,放棄節制權利,子嗣降等襲爵!”
聽到這樣的條件,錢镠不太滿意:“如果我不同意呢?”
“株連九族!兒臣離開湖州的時候,他們的大軍也在拔營!”
錢元瓘說完,大臣們屁都不敢放,而錢镠笑了:“不愧是夔王!”
但錢镠停頓了,沒有繼續說話,顯然也是在做著思想斗爭,畢竟從過去到現在,他好不容易獲得了如今的基業,要是李唐一直還在,他或許還能直接放棄,但現在確實十分不舍,但他也知道李萬年并不是在恐嚇,而是真的會這么做。
“罷了罷了,獻國吧!但是需要夔王再賜予我三件免死的丹書鐵券!”
錢镠說完,大家就想到了昭宗之前賜予錢镠的丹書鐵券,其實錢镠也是在提醒夔王,他們有昭宗的丹書鐵券,就算獻國之后,也不得對他們動手!
畢竟,一旦失去了軍隊,生死就全在夔王手上了。
“遵旨!”
錢元瓘隨即就去準備了。
錢镠揮揮手,示意大臣們也都離開,只留下自已一個人在寢宮內閉目養神。
從一個君王成為一個郡王,看似變化不大,但里面的權力和地位天差地別!
從此,吳越國將不復存在,吳越國大概也只能成為大唐的一個道。這種落差,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