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來到家之后,一直是大小姐和夫人最寵愛的小動物,甚至夫人早上去市場,第一把兔草都是給它買的。”
“煤球出事之后,夫人一直很愧疚,剛才做魚丸還被刺扎手了。”
陸斯言的聲音頓了頓,
“大小姐,煤球很想您……”
少女濃密的睫羽飛速顫動兩次。
下一瞬,手機被抽了出去,裴鶴年冷淡的語調傳來,帶著某種嘲弄:
“兔子想她,你怎么知道?”
“怎么,你們是同類?它告訴你了?”
電話那邊的陸斯言聲音平靜,不卑不亢:
“原來是裴先生,裴先生日理萬機,眼高于頂,當然不會在乎一只小兔子的死活。”
“但這只兔子對我們家的意義不一樣,我們所有人都悉心照料著它,當然有外人理解不了的默契。”
“不過,裴先生再喜歡吃醋,再喜歡掌控大小姐,也不應該在這件事上陰陽怪氣。畢竟這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是大小姐跟顧少愛的見證……”
低啞的語調沒有什么起伏,說出來的話平鋪直敘,反而更容易聽得清。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靜默。
好一會兒,一道低冷的笑意才在房間中響起,帶著某種漫不經心的嘲弄:
“少看點兒宮斗劇吧,陸斯言。”
“你這種行為,跟借著生病的子嗣邀寵有什么區別?都腌入味兒了。”
手機再次被交回了少女掌心。
姜梔枝嘴里的話磕絆了一下。
她看了看亮起的手機屏幕,又看了眼上方的裴鶴年,猶猶豫豫,
“小陸,那你一定要勸著媽媽去處理好傷口,千萬不要感染了……我去請一位寵物醫生,然后很快就回家……”
“岳母傷了手要緊,趙助理會帶著醫生回去,寵物醫生半個小時后也會到姜家。”
男人的聲線冷不丁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小乖,放松——”
那人低沉的語調格外繾綣,握著她的手機,往外抽了抽,沒抽動:
“太緊了。”
話音落下,電話被裴鶴年強行掛斷。
品出另一種意味的姜梔枝:“……”
俊美清貴的男人反而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寶寶,怎么了?”
他的小女朋友長睫翹起,濕漉漉的眼睛忽閃忽閃:
“裴鶴年,你故意的。”
裴鶴年像是不懂:“故意什么?”
姜梔枝:“故意讓他誤會。”
男人鋒利的眉骨挑起一點弧度,似笑非笑:
“是嗎?”
他舉著手機,在少女面前晃了晃:
“如果這樣的話都能誤會,那小陸這位男士的心也太臟了,很難想象他平時對著你,思想會不會更齷齪。”
男人高大的身影俯了下來,玩味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像是有了實質一般,一寸一寸向下掃視著,
“小乖,對著這樣居心不良的壞蛋,你可要提防他一些。”
“他在你們家住了那么多年,甚至還給你做跟班,幫你收拾衣服,收拾房間……誰敢保證他會不會趁你不在,對你的衣服做些什么?”
他的小女朋友有些茫然地顫了顫睫羽,沒有反應過來:
“什么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