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深邃的青年踉蹌的靠在柜邊,鈍痛在后背蔓延。
他不敢抬眼,眼簾下是小塊深黑的地板,對方的腳步抬了起來。
下一瞬,領口處一緊。
少女軟白的指尖拽著他的衣領,像是牽狗一樣牽了過來。
余光中看到她揚起的手腕,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后頸冒出密密的冷汗,卻在下一個瞬間被少女溫熱的掌心覆蓋。
一抹柔軟落在他唇上,按著他的后頸——
咬住了他的唇瓣。
席靳腦海中“嗡”的一聲,高大的身軀都忍不住輕顫。
炙熱的呼吸闖入,勾連著他的舌尖。
他身體僵硬,保持著俯身的動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像是遲鈍的木頭人,機械而僵硬的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的將人摟進自己懷里。
深黑的光影照不進暗室里面,跳躍的燭火照著他的臉。
那座玉雕的人像隱在光影中,戴著一塊方巾,影影綽綽的像是新娘的蓋頭。
墻上的照片一片混亂,揭示著他的惡劣和不堪。
可她還是會吻他。
在這個見不得光的房間,在他所有難以示人的骯臟面前。
渾渾噩噩的6年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浮現,他看見了冰冷的針頭,看到了一把把的白色藥片。
他看到了病理通知單上的報告,看到父母心疼的嘆息,他像游走在這個世界上的孤魂,冷冰冰又游離的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游泳池里的水很冷,冰冷的池水一次次灌入口腔,涌入鼻腔,呼吸道被侵占,喉部開始痙攣,在耳道中傳來的轟鳴聲里,灼燒感在胸腔蔓延……
大腿根的傷口在隱隱作痛,鮮血從指尖割開,滴在那座玉雕的佛像后面,帶著詭異的圖騰,一點點沿著人工雕刻出的經脈和血管流動。
回來吧,他的愛人。
他愿意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去換。
只要他的小青梅,能再次回到他身邊。
握在他后頸的指尖驀然收緊,口腔中涌入甜蜜呼吸,恍惚間又是溺水時那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臉頰被輕輕捧著,眼前是那張熟悉的臉,一張軟唇紅得過分,問他:
“還要把我鎖起來嗎?”
五官深邃的青年愣了一秒,心頭一片滾熱:
“枝枝,可是我不想你離開——”
“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臉上,打的他的臉發燙發熱,側臉微偏。
下一瞬,領口一緊。
少女柔軟的唇又貼了上來,舌頭抵著唇肉壓了進去,再次吻住了他。
心口發燙,呼吸黏軟。
他按著她的后頸吻了上去,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地板上的陰影悄悄錯開一點,少女的手指捧著他的臉頰,跟他拉開距離,問他:
“還要把我鎖起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