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摔了手套憤然離去,這種反應對顧命來說就是毛毛雨,無關人等,退避。
沒了法醫,幫忙搬運尸體的人也被趕走,這太平間內就只有三個人了。
顧命環顧四周,墨鏡的渲染之下,太平間象是成了恐怖的地獄,那一個個冰柜,象是能突然從里邊跳出魔鬼來吞下這里的人。
身旁有一個平臺,是供臨時解剖用,有時也會有醫學生進行旁觀。
墨鏡上有點灰,看平臺上會出現一點、一點象干涸的血跡一樣的東西。
說真的,顧命有點慌。他只是普通人,在這個死人比活人多,似乎無數怨氣聚焦之地,心慌是正常的反應。
“知道我為什么將人趕走么?”顧命自問自答,“因為,我對這里有點怕。而你們,不會說出去的,是吧?”
“當然不會,其實怕是正常的,不是呆上一年的人,沒有不怕的。”秦霜貼心地安慰道。
果果當然也要表態,“姐夫,霜姐說的是實話。放心,你小姨子肯定維護姐夫的臉面。”
顧命點點頭,“謝謝,那母子在那?”
“這邊。”
冰柜拉出一點,露出受害人的頭顧命默默地看著。
年輕的母親,原本紅潤、細膩的臉上,多了兩道猙獰的刀疤。在他眼中,刀疤象是不應該存地的膏藥,硬生生貼在年輕母親的臉上。很惡心,他很想將膏藥給撕了。
嘴唇動動,他什么都說不出,將冰柜慢慢推進去。
拉開旁邊的冰柜,二三歲的小女孩,兩眼空洞洞地看著她。眼里的燦爛,似乎化為了迷茫。
將冰柜推進去,顧命默默地走出太平間。
站在外面的陽光下,顧命知道,自已選擇刑警,是最正確的決定。
無故而死的人們,我幫你們。
我發誓。
受害的母子,我會抓到兇手,讓他得到報應。
“果果組長,秦霜,你們和我出去一趟。”顧命拿下墨鏡,對兩女道。
秦霜點頭,直接去開車。果果試探著道,“姐夫,不用看資料?”
“不用了,差不多了。”
“那我們去那兒?”
“抓人。”
“抓人?抓誰?”
“兇手。”
“姐夫,不是我不信你,只看了眼受害人,你就知道兇手了?”果果道。
“兇手是誰,母子已經說了,只是你們不懂,沒看出來而已。”顧命還沉寂在憤怒之中,隨口道。所謂不懂,是不懂得玉片加上萬物都是相關這一道理的神奇。
果果是正常人,正常人對這句話的的理解是,線索明明已經很明顯,是你無能,這才不能破案。
“姐夫,”果果炸了,“你不說清楚,我咬你。”
“怎么了?顧命欺負你了?咬他,我支持你。”秦霜從車中露出頭,笑道。
“姐,你也欺負我。”果果大羞,跺著腳。
顧命上車,果果在糾結之后坐上副駕駛。
“準備去那?”秦霜發動車子。
“姐夫準備去抓人,哼。姐,霜姐,姐夫太會吹牛了。”果果按著眼鏡用力道。
果果以為秦霜會同意她的說法,沒想到,秦霜是這樣說的,“有目標了?抓人要申請的,果果去辦一下。”
信了他的胡說,還很自然要我去辦拘捕令?霜姐的腦袋,壞掉了吧?
“不信,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別耍小性子,快去。”
“就不去,不去。”
顧命看不下去了,“秦霜,別說了。”
秦霜立刻乖巧地閉上嘴。
果果也不好說什么。
“果果,找個會議室,我們分析案情,這可以吧。”
“姐夫,行。”看在秦霜的面子上,果果答應了。
案情分析室,有白板有投影,三人到時,一組的人正在分析案情,氣氛很悶,煙氣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