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原本還想替秦陽討一個說法,但現在聽譚策提到柳智明,柳顏反而不著急了。
噼啪。
韓珊手里的瓷勺無故斷成兩截。
三姑母韓燕看見這一幕后,表情有些尷尬,沖站在一旁的服務生埋怨道:
“你們店里的餐具怎么這么次啊,還傻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趕緊拿個新勺子來?”
服務員也不反駁,只是默默地更換瓷勺。
韓珊松開勺子,手指搓了搓,不少瓷粉從指尖滑落。
韓珊冷笑著看了譚策一眼。
“沒想到小策的記性這么好,不僅記得我韓家的家規,而且還記得你四姑父逢年過節不能上主桌吃飯。”
“要不這樣吧,老爺子不是要退了嗎?韓家又要重新選話事人了,小策的家規背的這么好,不如今年我投他一票?”
韓燕尷尬地說道:“四妹你就別開玩笑了,孩子不懂事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這樣,我喝一杯,替他賠罪了。”
韓燕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韓珊也不攔著,只是看著她喝。
等韓燕把這杯酒喝完以后,韓珊這才將一瓶白酒放在她的面前。
“三姐,我記得你以前酒量不錯的啊,你一小杯一小杯的喝有什么意思?真要賠罪就吹瓶吧,你把這瓶酒干了,我就當沒聽見他剛才說的話。”
看著眼前這一整瓶未開封的白酒,韓燕臉色頓時難看無比。
“四妹,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孩子說錯一句話你怎么還和他計較上了呢?”
韓珊以前在韓家其實一直都不受待見。
因為韓松以前對她們都很嚴格,而且越是優秀的子女,韓松就越是不愿意多給好臉色,總是給她們制造很多困難。
韓珊是韓松眾多子女里最有能力、最聰明的一個。
所以她從小就被韓松的高壓教育給折磨得苦不堪言。
如果不是媽媽寵著她,護著她,韓珊甚至很難平穩度過學生時代。
她曾一度覺得活著沒什么意思,直到她遇到了柳智明。
別的子女做生意也好,出國留學也好,或多或少都借用了韓松的資源和人脈。
但韓珊不同。
她除了學雜費和生活費是韓松給的,在高中畢業以后就完全靠自已了。
大學時就成立了自已的第一家公司,整合大學校園內的學生資源,靠勞務中介賺了第一桶金。
再后來和個工作狂一樣投資各個領域,一點點建立起自已的商業帝國,最終成為江海市的鐵血女王。
也正因為韓珊走到如今這一步全靠的是自已,所以她和柳智明都忽略了對柳顏的陪伴,導致柳顏也和她們的關系不怎么好。
現在韓松老了,也覺得韓珊可以獨當一面了,更覺得自已虧待了韓珊。
所以這些年韓松沒事就往韓珊家里跑,試圖修復父女關系,更有意將整個韓家都交到韓珊的手上。
可以說韓珊現在在韓家的地位就是太子爺,柳智明就是太子妃。
以前韓珊不受待見,柳智明跟著她回家受委屈,沒辦法上桌吃飯,這是韓珊心里一直的痛。
現在好了,被譚策一個小輩拿出來當談資,而且還不準秦陽上桌吃飯,這特么不就等于指著韓珊的鼻子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