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年代的工程項目可不是靠什么招標,更不是你行你上,而是比誰的拳頭硬,誰更能平事。
就比如市府今天要修一個財政局,這個項目的消息放出去了,其他人就去競標。
你以為競標成功這個項目就是你做了?
太天真了。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當你開始施工的時候,各種問題就出現了。
要么就是對頭公司直接帶著一群人來你的工地鬧事,動不動就打你的工人,砸你的設備。
要么就是你的運輸車必經之路上總是會出現很多的鐵釘,每次路過都會爆胎。
各種正面沖突,各種小意外不斷。
這樣弄一兩個月,你自已都會求著把這個工程給轉包出去。
畢竟工程最重要的就是工期,你每耽誤一天工期,就會損失很多的錢。
你想要告狀打官司?
沒問題啊,準備材料吧,從一審到終審,先打兩年,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但你的工程你敢和市府說兩年以后再動工嗎?
所以在那個年代,誰能夠平事,誰就厲害,誰就能接到工程做。
蔣翰州的三江會就是這么發展起來的。
并不是老二天生腦子就缺一根弦,而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三江會,他必須去充當莽夫這個角色。
醫生盧衛東沖蔣翰州搖了搖頭。
“對不起蔣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但二爺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其實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我們根本沒法搶救。”
盧衛東說的是實話。
連面包車都被大運給撞成了鐵餅,更不要說里面的人是個什么情況了。
司機和其他幾名小弟都是當場斃命,連送醫院的資格都沒有。
反倒是蔣翰緣命比較硬,整個人都被撞成三折疊了,都還在呼吸,還有意識。
蔣翰州強忍著悲痛詢問道:“那他死之前有什么話留給我嗎?”
盧衛東和其他醫生面面相覷,小聲地說道:“是有那么一句話,但我們沒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話?”
盧衛東重復了一遍。
“二爺好像是這樣說的: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盧衛東這話一出,三江會的其他人頓時炸開了鍋。
“二爺真是這么說的?”
“我就知道二爺身手這么好,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死了呢?這絕對不是意外,肯定是仇家的報復!”
“會長,不管對方是誰,敢動二爺那就是和我們三江會開戰,這你能忍?”
有性格比較沖動的小弟,直接揪住了大貨車司機的衣領。
“特么的,說,是誰派你來害二爺的!”
大貨車司機都快要嚇哭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看見面包車,是他們撞我,不是我撞他們啊!”
小弟不依不饒。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就別怪兄弟對你上手段了。”
大貨車司機哭著求饒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當時以為就是過了個減速帶,我怎么知道撞車了啊!”
“要不這樣,你們想要多少錢隨便開口,我買了全險的,你們去和我的保險公司聊怎么樣?”
小弟越聽越生氣。
買了全險了不起是吧?
老子今天非得請你吃拳頭!
也就在這時,助理將平板拿過來,給蔣翰州展示了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里,平日里囂張跋扈的蔣翰緣一改常態,沖一個男人雙手合十求放過。
蔣翰州皺起眉頭。
“這男的是誰?看起來挺眼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