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服,在儀容鏡前面站了很久,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眉眼之間帶著蕭瑟的疲憊。
舒瀾忽然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
她原本是想去捉奸。
除夕夜的晚上,徐懷恩不陪著自己的家人過年,一定是陪著外面的那個。
舒瀾想去捉奸在床,是不是只有親眼看到,才會斷絕自己心里所有的希望。
可是……
可是舒瀾還是退縮了。
把大衣脫下,舒瀾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床邊。
盯著排放整齊的兩個枕頭,眼眶微酸。
這時。
舒瀾的手機進來電話,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想了很久,舒瀾才回過神來接聽。
顯示的是徐懷恩的名字。
但是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邊卻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是不是徐先生的太太?”
舒瀾嗯了一聲。
對方頭疼的說道,“徐太太,你能不能來一趟酒吧?徐先生喝了一晚上,現在已經人事不省了,馬上就三點了,我還想回家陪我老婆過個除夕夜,把徐先生一個人丟在這里,我也不放心,我終于聯系上你了,你能不能來接一下?”
舒瀾愣了一下,“你是說今天晚上徐懷恩一直在酒吧里喝酒?”
老板哼哼一聲,“何止是今天晚上啊?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過來,一句話也不說,就知道悶頭喝悶酒,徐太太,您抓緊時間過來一下吧。”
舒瀾說好。
她再也沒有猶豫,披上外套就出門了。
幸好徐懷恩還有一輛車留在家中,舒瀾一路奔馳,來到了酒吧。
老板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徐太太。”
舒瀾匆匆忙忙走過去。
老板在前面帶路。
一邊走一邊說,“太太,徐先生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吧?一個人喝了快一瓶馬爹利了,這么烈的酒,看著就胃疼。”
舒瀾悶聲不響。
跟在老板的身后,走進了酒吧。
原來喧囂的酒吧,此時此刻,寂靜的空蕩蕩,偌大的廳里,只有坐在吧臺上的徐懷恩一個人。
甚至準確的說是趴在吧臺上。
舒瀾走過去。
拍了拍徐懷恩的胳膊。
徐懷恩卻隨手推開了舒瀾,滿身酒氣,悶聲悶氣的說,“別碰我,我是有太太的人。”
舒瀾鼻尖一酸,“徐懷恩,我是舒瀾,我來接你回家了。”
徐懷恩頭也不回,“胡說八道,我太太……才不會管我,我在外面死了,我太太也不會管我,她懷疑我,她竟然懷疑我在外面有人了,呵呵,不相信我,一點都不愛我……”
舒瀾眼眶紅了。
她走過去,坐在吧臺前的另外一個高腳凳上,“徐懷恩,我是舒瀾,你抬頭看看我。”
徐懷恩慢慢的睜開眼睛,猩紅的雙眸落在舒瀾的臉上。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舒瀾?”
舒瀾用力點頭。
徐懷恩顫抖著手掌心,落在舒瀾的臉上,“你來接我回家嗎?”
舒瀾說,“是!除夕夜要一家人在一起,我來接你回家了。”
徐懷恩用力的咬著后槽牙,眼睛里淚光閃爍,“你還管我?”
舒瀾雙手捧著他的臉,“你是我先生,我是你太太,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們是一家人,我不管你管誰呀?”
徐懷恩一臉委屈,“可你總覺得我在外面有人。”
舒瀾說,“誰讓你總是半夜不回家。”
身后的老板連忙作證,“太太,這個事兒我可以給徐先生作證,徐先生他幾乎隔三差五的就來我這邊,在吧臺上一坐就是整整一晚上,也不跟人說話,自己和自己喝悶酒,男人喝悶酒太傷身子了。
你不知道,好多漂亮姑娘過來搭訕,腦袋都貼在徐先生胳膊上,徐先生都能將人踹開呢,說是把頭發絲弄到他身上,太太又該難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