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試一下。”
蘇臨淵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江羨魚鋸木頭的動作一頓,乖乖地把鋸子遞給了蘇臨淵。
蘇臨淵的手指修長白皙又骨節分明,不同于女生的細嫩,他的手上面能夠看到筋骨,右手食指上還帶著一枚素圈戒指,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怎么看都不像做木工的樣子。
江羨魚拿了一雙手套給他,“蘇總,您戒指摘一下,要不然可能會擠壓到手指。”
蘇臨淵把戒指拿了下來,示意江羨魚伸手。
江羨魚照做,蘇臨淵把戒指放進了江羨魚的手心。
戒指上還帶著蘇臨淵手上的余溫,與她冰涼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臨淵的指尖放戒指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掌心,被她手心的溫度冰了一下。
要知道,對方剛剛可是戴著手套鋸了木頭的。
“你手很涼。”
江羨魚一時有點心慌,年輕的男女之間討論手的溫度,似乎過于曖昧了。
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戒指,把手垂了下去,“我、我天生的……”
其實她是有點氣血虧損的。
從小到大吃得不好,又要幫著家里干活,冬天下冷水也都是常事,后來不斷地打工賺錢,她的身體比一般人都虛。
即便是上班了,她也舍不得吃喝,錢都寄了回去,她的身體自然比不上旁人。
能到現在這程度,還是從在蘇家老宅那邊跟著蘇爺爺和蘇奶奶他們鍛煉開始的。
蘇臨淵看了微微顰著眉的女人,把剛剛戴上手的手套遞給了她,“戴手套。”
這白色的手套是做工用的,因著蘇臨淵的手干燥溫暖,也帶上了些暖調。
她覺得即便是沒有溫度的木頭都比她的手熱乎,這時戴上手倒是有了那么絲回溫的感覺。
蘇臨淵看著她一手戴得好好的,另一手握著戒指整個拳頭塞進了手套里,四個長指套耷拉著,有些好笑。
他重新拿了副手套戴上。
開始鋸木頭。
蘇臨淵看江羨魚鋸木頭的時候很簡單,等到了自己上手才發現這玩意兒真的不太好操作。
鋸條嵌在木頭里被固定住,他要動作的時候,那鋸條就像是軟面條一樣,七扭八歪,仿若隨時要罷工。
江羨魚上前言語指導,“鋸子的切割速度和角度很重要,姿勢也要正確。”
“身體要保持平衡,手要拿穩,鋸木頭的時候切忌用力過猛。”
蘇臨淵頭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她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懂,可其中要怎么操作又覺得聽不懂。
試了幾次手感都不對。
他臉色漲紅,稍感丟臉,半晌后開口,“你過來,手把手教。”
江羨魚抿著唇,看他仍然不得要領,咬咬牙,把手套脫下來,戒指放在手套上塞進口袋,這才來到他身邊。
隨著江羨魚的靠近,蘇臨淵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不是他熟悉的大牌香水味,是清淡的說不出來的冷香。
江羨魚抬起手放在了蘇臨淵的大手上,蘇臨淵驀地抖了一下。
她的手像是書中說的冰肌玉骨,冷冷的,沒什么溫度,可皮膚卻是光滑的,跟男人的手很不一樣。
可是冷過之后,他感覺從兩人的交握處傳出一陣陣酥麻,讓他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鋸子。
其實江羨魚的手能有現在這程度,全仰賴她先天條件好,外加工作后不用干重活才養回來的,可即便如此,她的手心還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眼看著蘇臨淵握鋸子的手松了,江羨魚握著他指尖的力道加重了些。
蘇臨淵瞬間回神,目光垂落下來,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眸子中的一抹波動。
江羨魚起初是有些別扭的,可是一會兒后,她便鎮定了下來。
木工是她熟悉的,她帶著他的手動作著,蘇臨淵此時手上只堪堪維持著握住鋸子的力度,把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江羨魚主導。
她的手臂纖細,橫在他的身前,看得他有些微的恍惚。
江羨魚把要領說完后,問道:“會了嗎?”
走神的蘇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