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魚看著蘇臨淵往上走的背影,久久不語。
好好的男人,怎么老是生氣。
她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吧。
保姆的工作她兢兢業業地完成了,甚至還額外幫他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她都還沒收他多余的錢呢。
別的不說,元一科技的事,她也是幫了忙的,至少提醒過對方要小心了。
她垂眸看著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沒來由的一股氣悶。
沒良心?
到底是誰沒良心?
莫名其妙的。
看著餐桌上沒動幾下的飯菜,江羨魚夾起一塊大口的吃了起來。
浪費可恥。
她也是有脾氣的。
不能因為她是保姆就朝她無緣無故地發火。
江羨魚的脾氣也只維持到了晚飯結束。
她和蘇臨淵的關系是雇工和雇主,她不能在對方面前使性子。
她是來這邊工作的,該做的事情不能懈怠,雇主脾氣狗,但她不能狗,尤其是到了工作的最后階段,得好好表現,要不然那些獎金和補貼可能會打折扣。
這么想著,她又重新做了點吃的,給蘇臨淵端到了樓上。
三樓主臥的房門關著,里面一點動靜沒有。
江羨魚把飯菜在三樓的休閑區放好,敲了敲臥室的門。
蘇臨淵在上樓后就躺在了床上。
一躺就是一個多小時。
餓著肚子,他都有些躺不住了。
江羨魚敲門的聲音一響,他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習慣性地去開門,卻陡然間想到了對方毫不留戀的臉,他又躺下了。
敲門聲仍然在繼續,蘇臨淵只覺得這聲音吵得他心慌意亂。
他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那聲音依然還在。
最后,他氣沖沖地下床開門。
江羨魚敲門的手差點敲到了對方的胸膛上。
蘇臨淵冷著臉問:“有事?”
江羨魚還是第一次見他脾氣如此不好,這臉色就跟重生前她在宴會上見到的他一樣。
她記得當時他拒絕了好幾個上前攀談的女人,眉宇間布滿不耐。
江羨魚的眼眸微微瑟縮了一下,想要開口說話的勇氣散了不少。
蘇臨淵沒有錯過江羨魚那一瞬的退縮,面色更加沉郁,只是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一些,“找我有事?”
江羨魚尷尬地縮回了舉著的手,聲音里透著公事公辦,“蘇總,我看你晚飯沒怎么吃,怕是今晚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我重新做了些,想著您再嘗嘗看。”
江羨魚的言行,完全是一個保姆的模板,蘇臨淵卻對她這樣委曲求全的態度很上火。
她沒脾氣嗎?
江羨魚還在等蘇臨淵的回答。
蘇臨淵垂眸看她,語氣生冷,“不用了,我不餓。”
說完,他把門給關上了。
江羨魚對著門板,眉頭蹙得緊緊的。
而臥室內,蘇臨淵關上后,腳步沉重地走回床邊,而后又甩掉拖鞋,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房門口。
他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門外的動靜。
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外面寂靜無聲。
蘇臨淵摸了摸門板,心道,當初裝修的時候就不應該用隔音這么好的門。
現在外面居然一點動靜也聽不到,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罵他。
私心里,他希望她能罵他,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蘇臨淵才悄悄打開一條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