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唐安這么個菜鳥在這,肯定是拿不下這個不好講話的病人的。
但自己又必須趕緊去搶救室那邊……
許秋算了下,導尿的話對自己來說輕松得不行,加起來估計也就幾分鐘功夫?
這個時間,剛剛可以趕上唐安做完清創,他就正好接手縫合了。
自己再快一點的話,甚至還可以指點唐安的清創操作……
想到這,許秋開口叮囑道:“你先做著清創,一會兒我來縫合……對了,記得戴上口罩。”
他不清楚自己這位小師妹究竟是個什么水平。
如果清創都做不好的話,估計要被病人的口水噴死,提前戴上口罩好點。
唐安自然是沒聽懂這一層潛臺詞的,但也立馬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畢竟經驗之談不能不聽。
叮囑完后,許秋就出了觀察室。
“王護士,到底什么事情?”
“哦,那邊的陳主治讓你給病人做個導尿,要測量膀胱容量、壓力及檢查殘余尿量這些……”
“……”
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直到許秋兩人的目光消失在視野中,觀察室的醫生才把目光收回來。
然后邊操作著病人,邊聊了起來。
“唉,許醫生真的是太憋屈了……”
“是啊,都四十多了,還讓一個三十出頭的主治醫生喊去幫忙做導尿,是我我不忍。”
“……”
聽著周圍人的討論,唐安則有些納悶。
她其實覺得師兄蠻不錯,很多操作都兼顧得很全面,沒有他們說得那么不堪吧……
正說著,外面突然來了個年輕的主治醫。
“在聊許秋?”他捕捉到了關鍵詞。
一見來人,觀察室眾人都忙站了起來。
“陳主任!”
“陳老師!”
正在操作的醫生也都不敢怠慢,喊了一句。
這位陳主治,正是把許秋使喚去導尿的年輕醫生。
他三十歲就當了主治,不出意外的話,三十五歲就能升副主任了,算是急診科的冉冉新星。
陳主治對許秋倒是沒什么惡意,僅僅是出于“物盡其用”的考慮而已。
他對自己的定義是“擁有更高技術的搶救人才”,所以時間應該用在更驚險、更重要的搶救工作上。
而許秋,水平不行,但發揮穩定,就可以處理一些算是平穩的“危險病人”了。
“陳老師,我們就是挺為許醫生感到可惜的,四十多了還沒有晉升的希望……”
聽到這話,年輕主治無奈一笑,道:“醫學是精確的學科,容不得差錯。醫術不行那就會被嫌棄,雖然殘酷,但這就是臨床!”
話音落地,觀察室眾人頓時升起一道道崇拜的目光。
陳主治就是吊啊……
唐安卻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師兄自己都沒覺得自己可悲呢,你們一個個在那假裝理中客同情實則暗諷,真是讓人討厭!
“新來的?”
就在這時,陳主治注意到了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