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一步,朝著許秋鞠了一躬,道:“許醫生,謝謝你。”
許秋不置可否,直截了當地問道:“恢復得如何?”
如今距離阜外飛刀已經過去了幾周了。
按時間來算,涂子巧應該早就拆線了,血運重建完成、血管和神經也都差不多長出來了。
當然,后續幾個月功能還會持續恢復,大概三到六個月就能達到最佳狀態。
那時候基本上就是斷指再植術后的最終水平了。
“很好。”涂子巧用力回答了一句。
這時候,涂子白也總算簽完名回來了,她眼里閃著雀躍,道:“何止是好。阜外的嚴主任說,這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斷指再植預后了。”
許秋臉上卻沒有多少驚訝。
哪怕就是他常規發揮,「大師級神經縫合」等手術也能讓涂子巧的恢復遠超預期。
更何況,他還有“功能恢復+10%”的詞條。
如果能差,那才是怪事。
“現在我妹妹都可以寫字了。小巧,你給許醫生演示一下。”
說著,她就把一副紙筆放到了涂子巧面前。
“寫,寫什么?”涂子巧低聲問著。
“就簽個名吧。”
許醫生不一定想要……涂子巧心里嘀咕著。
不過她最后還是乖乖照做了。
拿起筆,在紙上簽名,最后也加上了簡筆畫樂隊標志。
而這個時候,沈瑤也被幾人的對話吸引過來了。
此刻她心里滿腹疑竇。
斷指再植?
這跟涂子巧有什么關系?
等她走近了,目光落在涂子巧正在握筆寫字的右手上,她的瞳孔才猛地一縮。
之前因為隔得太遠,她沒有看清。
此刻才恍然驚覺,對方右手示指、環指、小指竟然都有縫合過的痕跡。
雖然極細微,不仔細看甚至無法察覺,但愈合后留下的淡淡白痕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的。
“這……”
沈瑤眼里出現了一絲難以置信。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的手指居然斷過?
要知道,小巧就是負責編曲、樂器的,可以說手指就是她吃飯的家伙!
而斷指再植就算做得再好,能恢復個百分之七八十功能就謝天謝地了。
只要斷過,哪怕再植成功了,以后幾乎也很難負荷樂器的壓力,更別提達到演奏級別的精細度了……
“已經術后三個月了?”沈瑤忍不住問出聲。
她的強項就是超級顯微縫合。
因此只是看一眼斷指的狀態,就能大概判斷出到什么階段了,基本上不會猜錯。
“為什么這么說?”大白偏頭看向沈瑤。
從周圍人的態度,以及沈瑤的胸牌,她也看出來面前這位女醫生的職級應該蠻高。
這么年輕的副主任,肯定相當牛了,畢竟技術這么精湛的許醫生才是主治醫生呢……
不過,術業有專攻。
對方估摸著不太懂斷指再植,否則怎么可能錯得這么離譜。
沈瑤卻以為對方驚訝于自己一眼便判斷出了手術時間,冷靜地道:“很好判斷。
“斷指再植的功能康復都有一個相對固定的時間段。
“術后一周內,患者需要嘗試運動患手手腕關節、健指的指間關節與掌指關節,確保血運循環的活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