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說著。
與此同時他再次拿起了手術刀,一邊開刀一邊繼續解釋:“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保證腫瘤被完全清除干凈。
“但你們也看到了,腫瘤和靜脈壁的關系過于緊密,想要在如此狹窄的術區內完成對瘤體的摘除,風險太高……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切斷下腔靜脈,配合麻醉管理,這樣可以更好地控制血液動力學。”
廖主任和威爾斯幾乎屏住了呼吸。
雖然他們聽懂了。
但……這也未免太大膽了一點!
為了讓嗜鉻細胞瘤引起血流動力學波動,所以干脆主動招惹,切斷路線?
這種做法,只能說“藝高人膽大”。
手術講究一個少即是多。
能少做步驟就少做。
換一個醫生,哪怕是廖主任上,切斷了下腔靜脈,還能吻合回來嗎?
恐怕病人不僅要忍受嗜鉻細胞瘤的風險,還得多經歷一個“下腔靜脈切斷”的并發癥。
等于是術后風險超級加倍了。
而許秋……他能做到?
這個疑惑剛起,廖主任就猛然間想起,許秋可是能做超級顯微縫合的人!
對方連神經束膜都能縫合,處理一根下腔靜脈,還真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一刻,廖主任羨慕麻了。
基本功太扎實,以至于許秋手里的各種騷操作可謂是層出不窮。
但偏偏,理論上還真可行!
“不可思議!”
威爾斯也忍不住驚呼。
如果說翻肝技術只是純粹的技術碾壓的話。
那這一例“下腔靜脈切斷再吻合術”就是創造力和技術力的雙重碾壓了。
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
有風險,那就斬斷風險!
這種做手術的思路,讓威爾斯感覺渾身渾身都在戰栗。
光是想一想,就要顱內高超了。
“怎么樣,值不值!”斯蒂芬控制不住地咧起嘴角。
威爾斯神色激動:“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完美的嗜鉻細胞切除!”
“先別急……許秋準備要剝離腫瘤了。”斯蒂芬道。
聞言,威爾斯立馬閉嘴,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臺上。
而此時,許秋也恢復了沉默。
短暫的閑暇后,就是宛若走鋼絲的瘤體剖離了。
“準備艾司洛爾。”許秋道。
這是一種新型的速效選擇β1阻滯劑,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半衰期只有兩分鐘,消除半衰期僅僅需要八分鐘!
極度適合術中應用。
藥到就見效,而且壓下高血壓后,又立馬消失。
哪怕之后再出現了低血壓發作,降壓藥的潛在影響也會降到最低。
“還有硫酸鎂。”
許秋補充了一句。
前者是“快藥”。
那么硫酸鎂就是“對癥藥”了。
硫酸鎂可以抑制腎上腺髓質及周圍交感神經末梢釋放兒茶酚胺。
可以說就是針對嗜鉻細胞瘤的“引爆”機制的。
而且。
哪怕真到了最后那一步,瘤體釋放的大量兒茶酚胺入血了,硫酸鎂也能發揮作用!
它可以直接阻滯兒茶酚胺受體,并且直接擴張血管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