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寶也不敢怠慢。
他趕緊去倒茶。
裊裊的熱氣升騰。
王修文落座后捏起了茶杯,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葉。
省院院長和王鴻寶對視一眼,雖然心里已經急不可耐了,但誰也不敢催促。
一直等上好的茶葉沉底,王修文的聲音才終于響起:“許秋格局太小,看不清局勢。”
這話一出,省院院長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而王鴻寶的臉色更是直接慘白如紙。
他下意識地摸摸口袋,想掏出煙來吸兩口。
但猛地想起這個場合不合適,于是用力搓了搓鼻子,臉色有些猙獰地道:“連王委員出面都沒法讓他松口……這家伙是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省院院長也充滿不解。
面對王修文,有幾人敢說不字。
他們臨醫院長恐怕都得當場賠禮道歉,許秋的嘴就這么硬?
王修文握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用力。
最后額間都快要爆出青筋。
但,如今發怒已經無濟于事。
他深深地看了王鴻寶一眼,道:“你不該惹這種葷素不忌的人。”
王鴻寶冷汗直下:“王委員,我和省院合作了這么多年,不惹事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這次我只是想活命!誰知道惹了這一身腥騷!”
“活命……你如果能少抽兩口,那個肺何至于拖個幾天等你代謝掉才移植,早就完事了。”王修文淡淡地喝茶。
甚至沒有看對方一眼。
但王鴻寶已經嚇得后背直冒冷汗。
“王委員,幫我!”
王鴻寶此刻已經沒有退路。
他一咬牙,道:“恒康醫藥不能倒,白云省控股百分之五十一。”
王修文正在喝茶的動作一滯。
隨后仿佛做了某個艱難的決定一般,嘆了口氣,看向了省院院長,道:“許秋是來參加那什么骨科比賽的?”
“王委員,是骨科精英大賽!”
王修文面露不耐:“他們臨醫已經到事事靠許秋的地步了嗎……”
省院院長搖頭笑道:“臨醫骨科羸弱,他們的大主任高偉當年還是從我們這落選,后來才去應聘臨醫的……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年比賽跟著來的指導老師關卓君,五年前就曾經是參賽者,結果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五年前,關卓君三十五歲。
這對于骨科精英大賽來說已經是高齡。
屬于是以大欺小了。
結果毫無建樹,直接被一群二十多的年輕醫生花式拉分,跟省院自家的醫生差距就更大了。
誰承想,今年來了個四十五歲的……
“許秋還是有些邪門的。”王修文雖然不愿意提起這名字,但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省院院長笑著道:“再邪門,能有協和的醫生厲害?”
“什么?”
充當聽眾、不敢隨意插嘴的王鴻寶脫口而出,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解。
不過剛說完他就后悔了,立馬起身道歉:“抱歉王委員,我太激動了……”
王修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揚揚下巴,讓院長繼續說下去。
鄭院長臉上帶著一絲難言的笑容,道:“說起來還是要感謝許秋。
“以往,協和不屑于參與各省的賽事,也不會冒著被上面警告的風險干預外省人才排名。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為臨醫破了一次例。”
聽到這里,王修文眼睛虛瞇,表情如山雨欲來一般。
鄭院長忙說道:“但臨醫拒絕了,這好事就落在我們頭上了。”
王修文眼里多了一抹詫異。
他沒想到臨醫竟然能讓協和特殊關注。
但最讓他吃驚的卻還不是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