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許秋,這一屆骨科大賽本來該是傅元魁揚名立萬的第一步。
之后更是會一路高歌猛進,幾乎不會出任何意外。
即便如今殺出了一個許秋,但也僅僅是超過了傅元魁而已。
這位院士傳人本身的技術還是極強的。
傅元魁不是弱。
只是不如許秋而已!
但柴行思和袁騰對視一眼,卻是同時搖了搖頭。
袁騰有些牙酸地道:“脊柱后路經椎弓根內固定的手術難度遠超想象。如今老師也只是給出了一個理論而已,能否通過手術實現、如何實現,都是個未知數。”
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沒必要對鄭酉保密。
而聽得此話,鄭酉也是徹底沉默了。
脊柱后路經椎弓根內固定,就像是修補“脊柱”這一座摩天大廈。
其難度,無異于現實中修復一座搖搖欲墜的三百米高樓!
一直以來,這項技術都是世界性難題。
任何脊柱外科醫生,哪怕是如今的全球脊柱外科第一人,面對脊柱骨折也是束手無策。
只能采取股息療法。
除了修修補補,勉強支撐病人的脊柱力學體系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而如今常微罹想要實現的,就是從未有人涉足過的新領域,要以完美的理論與嶄新的技藝,完成對這座崩塌的脊柱大廈的完整復原!
若是能成,骨醫學界才是迎來真正的地震。
而且常微罹甚至能更進一步,在院士的等級上再提一級,乃至于直接晉升全球脊柱第一人、全球骨科頂尖權威!
這樣一個項目,僅僅是傅元魁一人,顯然是做不到的。
想通這些,鄭酉突然覺得不可思議起來,他沉聲道:“所以常院士搞這么大的陣仗……莫非就是在考驗許秋一個人?”
柴行思和袁騰對視一眼。
隨后,前者笑著道:“這就不是我們兩能知道的事情了。常老師在想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鄭酉哂笑道:“這倒也是。”
隨后,他看了眼手表,道:“也不早了,明天還得主持考核,就在此分別吧。”
柴行思兩人都點了點頭。
鄭酉沒有多說,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等走遠了,他才趕忙撥通了裘院長的電話。
一接通,他就立馬道:“裘院長,睡了嗎,有空見個面嗎?”
那邊,裘遠之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你今天發了那條短信就沒信了,我能睡得著?”
鄭酉忙道歉:“院長,事情太多,實在是沒空慢慢解釋……”
裘遠之打斷了他:“我在辦公室,盡快吧。”
……
半小時后。
協和行政樓,院長辦公室。
鄭酉推門而入。
裘遠之一抬頭就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鄭酉,面色如同飽經風霜一般,而且精神還有點萎靡。
“你今天也跑去參加考核了?”裘遠之有點納悶。
當考官不是很有意思的嗎。
怎么參賽者還精神飽滿,結果你這個考官先蔫了?
鄭酉笑容頗有些無奈。
他今天格外繁忙。
處理各種突發事務也就算了,后來又去研究所待了幾個小時,還去拜訪了常院士……
想起今天的事情,他都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