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就一句話。
——取消淋巴縫合,則頸七互換術可以入選霉國神外年會。
這聽起來非常簡單。
一般情況下,一項術式減東西,比加東西要簡單很多。
畢竟臨床上的很多手術,各個環節都是經過不知多少年的臨床驗證,選出的最優解。
而稍微減少一些步驟,可能會讓風險提升、療效降低等,但不過是讓術式從最優解變成了次優解,并不會有什么無法挽回的影響。
許秋這臺頸七互換術就更簡單了。
淋巴縫合是為了促進神經再生,即便不進行淋巴縫合,如彭月嬌,只要嚴防神經卡壓就行了,無非是恢復期更長一些。
這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許秋同不同意就是另一碼事了。
如果霉國醫學研究員給出的理由是某個細節不夠完美,能提供更好的解法,那許秋可能會欣然接受。
現在卻是讓許秋主動放棄對病人有利的環節,這不是破壞手術的完整性?
以戴楠對許秋的了解,對方就不可能同意。
不過,選擇權還是在許秋手里。
戴楠最后依舊把方具瞻的郵件轉發了過去。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能上霉國神外年會,讓改啥就改啥了。就是連術式名字換掉可能都無所謂。”
戴楠無奈地笑了笑。
既有些欣慰,又有點擔憂。
過剛則折。
許秋在骨科已經經歷了一次。
神經外科,大夏有戴楠護著,許秋的路會走得很通順。
但顯然,以許秋的才能,不可能局限于國內。
他的能力只有在全球這個大舞臺,才能完全展現。
而國際上,神經外科領域的“常微罹”就太多太多了……那時候即便是戴楠也沒法保住許秋。
沒有等待多久。
很快,戴楠就收到了許秋的回信。
“他們還欠功夫。”
看到這則消息,戴楠會心一笑。
面對同僚,“我還欠費功夫”,是自謙,也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后來者可以完善這臺術式,給更多的病人帶來福祉。
然而對待企圖打壓異國技術的霉醫研究院,許秋用同樣一句話,意思卻完全變了。
是譏諷,也是不屑。
笑他們不能容人。
笑他們庸碌無能。
戴楠直接給許秋打去了電話。
她的語氣都輕快許多:“許秋,不打算多回兩句?”
許秋冷靜的聲音傳了來:“頸七互換術的優勢毋庸置疑,這是神外偏癱療法的大勢,技術流行更是大勢所趨。
“而這個話語權是掌握在我們手里的。他霉醫研究院不同意,那就讓他們制定自己的標準去吧,我們自有我們一套流程。”
這番話,自信而且霸氣。
入選霉國神外年會,只是為了加速頸七互換術在世界范圍內的傳播,盡早讓更多的國家學習掌握,讓更多病人獲益。
但,既然那邊打算篡改術式本身,那許秋自然沒必要跟對方多費口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