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個病例。
男,十七歲。
田州立法領域參議員約翰·哈珀的兒子。
當然……
是不是兒子,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以及“性別男”,也要打一個問號。
這位原本名叫“盧卡斯·哈珀”的大男孩,如今已經對外宣稱自己是“莉亞·哈珀”。
而他正是在變性手術之前的檢查中,發現了問題,這才緊急送醫。
“盧卡斯,生理性別男性。多汗一年,性別肯定手術術前檢查中發現異常高血壓,并伴有頭痛三個月。”
此時,保羅簡單介紹了下情況。
隨后他看向同行的一位醫生。
對方正是科爾頓。
麻省總院神經外科教授,科爾頓·斯威夫特。
對方剛滿五十歲,在小兒泌尿外科和先天性泌尿畸形手術領域有著極高的國際聲譽,發表過超過190篇學術論文,是《pediatricurology》《journalofpediatricsurgery》等期刊的主編……
當然,科爾頓在嗜鉻細胞瘤切除領域的成就同樣不凡!
他極其擅長通過3d影像導航系統進行復雜嗜鉻細胞瘤的微創切除手術,同樣是領域內“選擇性腎上腺保存手術(spass)”的先行者。
此時,科爾頓并沒有站起來。
甚至沒有多余的動作。
他只是冷冷淡淡地看了威爾斯一眼,隨后用泌尿外科的業內術語介紹起來:“盧卡斯查體時血壓為160~180/110~120mmhg,24hr尿兒茶酚胺水平增高……間碘芐胍腎上腺髓質顯像發現嗜鉻細胞瘤征象……”
介紹病人情況時,屏幕上的病人資料也同步進行著文字展示。
此時,場中無比安靜。
在座的大多數是泌尿外科醫生,而如保羅、沃森等人雖然是其他科室的醫生,但他們學術地位都不低,對嗜鉻細胞瘤還是有基礎的了解的。
但越是如此,他們就越驚異于盧卡斯情況之兇險!
病人并非簡簡單單的嗜鉻細胞瘤。
而是泌尿外科醫生最不愿意碰到的ivc……
也就是說,病人的嗜鉻細胞瘤呈現出侵襲性,而且包裹了右腎動脈及下腔靜脈。
而且經過詳細的影像檢查,發現病人的解剖學兇險性比想象中的還要高。
盧卡斯的ivc后壁與腫瘤形成了共同血管鞘,而且浸潤深度達到了血管壁外層的百分之七十五。
此外,右腎動脈起始段兩厘米內被腫瘤全包圍,滋養血管的密度更是達到了每平方厘米內25條左右。
而正常人的數值是小于5!
這意味著,病人大出血的幾率遠高于普通人。
而且容錯率更低!
普通人可能要誤切嗜鉻細胞瘤,才會導致兒茶酚胺爆發性釋放,但盧卡斯可能只是稍微觸碰,就會引起兒茶酚胺風暴了。
極度敏感。
因而也被稱為“高敏ivc”。
此時,看到這個細節的威爾斯眸子微凝。
一開始,看到是ivc的時候,他心里是有些竊喜的。
畢竟許秋在治療中就詳細指導了應對這類病人的策略。
跟撞槍口上沒什么兩樣。
但……
沒想到,竟然是高敏iv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