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森卻是笑了笑,而后道:“幾天前,許秋和沃森的頸七互換術所有權之爭,難道就不怕被其他醫生看去了核心技術?”
“這怎么能一樣……”威爾斯下意識地辯駁。
許秋是什么人?
頸七互換術又涉及到太多常人觸不可及的技術。
譬如神經束膜縫合……有幾人能做?
再者。
許秋本身就已經公開了《技術要點》,等若是將術式成果無償共享。
種種因素之下,他自然沒必要雪藏。
而自己……
他的嗜鉻細胞瘤與許秋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
好不容易在許秋這里學到了一些獨門技巧。
如果輕易就讓其他人學去了,那威爾斯能當場吐血。
不過對此,湯姆森卻是一笑,道:“你這是看不起許秋對你進行的特訓,還是太看得起其他人的學習能力?”
威爾斯愣了一下。
經過湯姆森這么一提醒,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根本不合常理。
正常人,誰能在幾個星期內,從只能做普通嗜鉻細胞瘤切除,到連高敏ivc+二次手術都能輕松拿捏?
是自己很有天賦?
顯然不可能。
只不過是許秋對嗜鉻細胞瘤過于了解,所以能一眼看出威爾斯的問題,從而讓他能以最快的速度精進技術罷了。
換言之。
自己的嗜鉻細胞瘤切除技術,公開與否都不重要,沒有許秋的手把手指導,旁人想要學成,恐怕只能畫虎不成反類犬!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威爾斯眼神有些振奮。
盡管他的身份一直不低,在泌尿外科也受到不少尊重。
但……這卻是自己范德堡醫院科室主任的身份,以及背后導師的影響力帶來的。
而這一次,或許他能憑借自身技術贏得認可!
“所以……我們也要公開嗜鉻細胞瘤切除?”他揣摩道。
聽到這話,湯姆森眼里剛升起的一絲滿意之色頓時就消散了。
你明白個鬼!
湯姆森嘴角抽搐兩下,道:“公開與否不重要,在沒有許秋針對性特訓的情況下,他們學不會。
“我們主動邀請科爾頓、艾弗里等人,只是為了讓他們見證你擁有頂尖的嗜鉻細胞瘤切除技術!
“換言之。
“他們就是目擊證人。也是你徹底在泌尿外科站穩腳跟,甚至于憑借這一嗜鉻細胞瘤切除術贏得一切榮譽的最好憑證!”
威爾斯的嗜鉻細胞瘤切除技術相當于業內同行,高出了平均線太多太多。
甚至于可能比科爾頓都要高一大截。
這種不同尋常的提升,需要見證者。
而科爾頓等人,顯然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次我是真明白了!”
威爾斯聽完后,眼睛都亮了不少。
他趕忙握了握湯姆森的手,道:“湯姆森教授,得虧有你在,不然我這次能不能安全度過危機都是個未知數……”
畢竟,如今連保羅都摻和進來了,打算對自己進行圍剿。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真有技術,都不一定能逃脫。
不是有湯姆森壓陣的話,保羅他們可能都不會給自己倒時差的時間和,連手術預案都沒有,就直接把自己趕上手術臺了……
湯姆森跟自己一起來田州,看似什么都沒有做,但讓一切都正常發展、令保羅等人不得不守規矩,這便是最大的震懾了!
此刻,威爾斯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許秋的身影。
技術是從許秋身上學的。
而與湯姆森的友誼,同樣是因為許秋……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位純粹到極致的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