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教授嗎?許秋醫生目前正在做序貫式肺移植手術,正是關鍵時刻,由不得分神……”
電話里,是一道沉穩的女聲。
顯然是負責幫忙處理手術期間事務的巡回護士。
像許秋這類人,每一個電話都可能很重要,因而即便是手術期間,也有專人負責隨時盯著手機。
而聽到這番話,威爾斯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臉色也越來越白。
序貫式肺移植……
這種大手術,哪怕是許秋,也要做五六個小時。
而且,恐怕連許秋都很難分神。
這種情況下,對方連自己的手術都得慎之又慎,又怎么可能抽出時間來幫自己!
此時,科爾頓和艾弗里卻是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眸底的玩味之色。
這威爾斯算是倒霉透頂了。
原以為能搬來救兵。
結果,救兵都自顧不暇了。
器官移植手術一刻都耽誤不得,更加貫徹了“時間就是性命”的原則,每拖一分鐘,移植肺的活性就降低幾分……
這種情況下,許秋怎么可能有余力?
不過此刻。
大夏的巡回護士似乎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
她于是問道:“威爾斯教授,你稍等,我去請示許秋醫生。”
威爾斯在臨醫也待了一段時間。
和這邊的醫務人員關系算是不錯。
對方既然都這么說了,顯然不可能等到許秋手術結束再通知……
只是。
如今許秋醫生在做示范肺移植,怎么可能還能騰出手處理威爾斯的事情?
……
此刻,大夏臨海市,臨醫胸外科手術室。
巡回護士快速穿過通道,舉著電話進入了手術室。
手術臺上。
此時的許秋穿戴整齊,筆直而立,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供肺。
就在不就齊納,他已經分離完了嚴重的胸腔粘連,同時游離了肺血管、支氣管,還打開了心包、游離了心房,此時就要到序貫式雙肺移植的其中一側肺移植環節了。
正是巡回護士口中說的“關鍵時刻”。
一般情況下,此時不容打擾。
但顯然,現在情況很特殊。
“許醫生,威爾斯教授的電話……他說有臺手術出了岔子,只有您能處理!”
巡回護士站在身后,用盡可能柔和的語氣說道,生怕驚擾了許秋。
而聽到這話,許秋手里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他繼續處理,頭也沒回,直接道:“麻煩開個揚聲器。”
隨即,威爾斯略顯驚慌的聲音傳了出來:“許醫生,是之前我跟你提到的病人……”
“嗯,我知道,說說情況。”
許秋手中的動作不慢,問道。
威爾斯沒有多說,趕緊就開始匯報。
這一刻,肺移植手術室內的氣氛突然開始變得尤其詭異。
許秋在做肺移植。
旁邊的杜崇嵐、宋成堂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正在處理的供肺。
而整個手術室內,卻響徹著嗜鉻細胞瘤切除術的各種細節……
格外割裂。
但眾人的表情卻又很冷靜,仿佛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