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別亂說,許醫生還不是院長呢!”
“要我說許醫生也不一定看得上院長,我覺得不如把省主任委員給他當得了!”
“……”
眼見著越說越離譜,前排的張副院咳嗽了一聲。
這些聲音才終于漸漸消散。
此時張副院額頭冒汗。
臥槽……
喊你們是來合作的。
不是來鬧謀權篡位的!
雖說王修文德不配位,但這也不是他們這些醫生該考慮的事情……
眼下,先把考核順利度過去才是。
“安溪一院和你們關系不好?”這時,已經落在的莫雷蒂突然問道。
這話經過她攜帶的翻譯轉達后,落入張副院耳中,頓時就讓后者新生疑惑。
他問道:“莫雷蒂教授這都能看出來?”
莫雷蒂微微點頭:“每回我來臨醫,安溪一院都想把我請到他們醫院去。”
一聽這話,張副院頓時了然。
他失笑道:“省院的老傳統了。甭管是什么人過來,只要是有頭有臉的,他都想半道截胡。當初我們臨醫做肺移植的時候,請了個外省的肺移植醫生,也被省院那邊留下了。”
后續要不是因為有許秋,楊萱可能都已經死在了等待肺源、肺移植手術的途中。
聽了這個解釋,莫雷蒂表情略有些復雜,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大禮堂就這么安靜了下來。
有莫雷蒂和張副院在,其他人也就不敢說話了。
而這兩位,本身也不熟,外加不是同一個領域的,根本聊不起來。
好在此時距離考核時間已經不遠了。
因而這種尷尬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多久,九點四十五分左右,外面又熱鬧了起來。
這一次,眾人的眼睛都仿佛帶了光,紛紛看向門口。
不用想也知道來的是誰。
果然,等待片刻后,一位位參與考核的醫生魚貫而入。
在外界,這些人都是國內神經外科領域的權威了。
不過此時,一位位中年人神情中帶著一絲緊張,跟馬上要參加執醫考試的醫學生似的。
然而此刻沒有人覺得這一幕滑稽。
因為把他們放在同樣的情況下,恐怕早就慌亂得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當然,他們也沒資格站到上面就是了。
起步就是教授……這種進修班有幾個人擠得進去啊!
而當這十幾人進入大禮堂,走在后邊的許秋終于是姍姍來遲。
看到這道平凡的身影,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被徹底吸引。
盡管相貌平平無奇,隱約可見白發,但這混雜在黑發之中的白絲卻仿佛給許秋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氣質。
不過此時許秋無暇關注其他。
他隨口與圍在身旁的賴光圳、范鑫等人交談著。
話題基本上是圍繞頸七互換術的高難度操作進行。
偶爾扛不住了,賴光圳提一提神經外科其他領域的技術,想借著機會換換腦子,順帶著放松。
但換來的都是許秋的拒絕:“不太懂神經外科。”
這話總是能惹來一陣笑聲。
賴光圳道:“普通的神經外科主任都懂的技術,許醫生卻說不知道,太謙虛了。”
范鑫也深以為然:“連主任醫師都會……看來許醫生還在藏拙。”
這話落在許秋耳中并沒有什么。
但,另一個人聽了,臉上卻快要冒出黑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