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許秋重新把話題轉到了范德堡醫院上面。
他開口問道:“威爾斯做手術的時候,霍普金斯醫院、麻省總院和你們哈佛醫學院都去了?”
方具瞻笑著點頭:“麻省總院和霍普金斯醫院是跟保羅、沃森他們一邊的,不過最后全都吃了癟。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許秋并不在乎這些爭斗。
他略一皺眉,道:“你們哈佛醫學院和麻省總院不是一邊的嗎,怎么他們反而……”
哈佛醫學院是世界級醫學院校。
有諸多附屬醫院。
而麻省總醫院,其實就是哈佛醫學院下邊最早、同時也規模最大的附屬醫院。
方具瞻卻是苦笑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太多了。
“簡單來說,我雖然是哈佛醫學院的教授,也是外籍院士,但我干涉不了附屬醫院的任何決定。
“此外,哈佛醫學院家大業大,不只有麻省總院一家。
“除開這地位最高的麻省總院之外,下邊還有布列根和婦女醫院、丹娜法伯癌癥研究院、波斯頓兒童醫院等等……
“目前,我與布列根和醫院的關系更近,而我的臨床工作也主要是在布列根和開展。
“至于麻省總院那邊……可能是哈佛醫學院想要兩邊討好,也可能是另有人做決議,總之我們和麻省總院不太對付。”
說白了,這錯綜復雜的關系,就像是一個媽生了一大堆兒子女兒。
大兒子麻省總院選擇抱緊貴人大腿,跟了霉醫研究院。
而二女兒布列根和醫院則受到方具瞻影響,選擇了親近許秋……
“這是打算兩邊押注?”戴楠意味深長地道。
許秋則有些唏噓。
這么看來,這就變成同一家頂尖醫學院,兩個不同派系之間的斗爭了。
沒想到,威爾斯這件事情,竟然還能牽扯出這些東西。
方具瞻此時也有些無奈,道:“我倒是沒想到麻省總院那邊竟然已經和霉醫研究院同流合污了。
“不過想想也算是合理。如今麻省總院逐漸坐穩全球第三院的交椅,在全霉也基本上能穩坐第三……
“想要再進一步,難如登天。”
梅奧國際醫療,全球毫無爭議的第一,斷崖式的醫學圣殿。
而克利夫蘭醫學中心,同樣無人能動搖萬年老二的地位。
麻省總院雖然有哈佛醫學院作為后盾,但,哈佛內部的優秀人員同樣還要輸送給第二附屬、第三附屬等等一共八家附屬醫院……
因此,盡管麻省總院拿到了哈佛醫學院最優質的資源,享受著最頂尖的科研資源,但一股繩分成了八份,怎么都不可能趕得上前兩者的。
想要再往上爬,要么求變,要么,更改游戲規則。
而前者的難度太高。
如今醫學界的格局基本上已經穩定,哪還有什么變數?
所以只剩下一個選擇——更改規則。
而規則制定者,自然就是霉醫研究院等等機構了。
因而,不難理解為何麻省總院最后與保羅沆瀣一氣了。
“我想退出這一屆霉國神外年會,其實就和麻省總院有一定關系……他們今年的成果相當重磅。
“不過我畢竟也是哈佛醫學院的外籍院士,這方面不能透露太多。”
說到最后半句,方具瞻臉上多了一些愧意。
許秋對他掏心掏肺。
但他卻處處受到鉗制。
許秋卻沒有怪罪什么。
在其位謀其職。
方具瞻既然是哈佛醫學院的外籍院士,領的是哈佛的薪酬,用的是哈佛的經費,那按規矩保守內部的機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許秋不需要、也不屑通過這種手段得知內情。
不過,聊到這里,許秋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