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說過,我曾服役于北方森林警察部隊,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戰友們與一伙境外毒販在野牛山進行了長達十二天的追逃戰,山里沒吃沒喝,毒販兇狠殘暴,具體過程就不跟你們說了,十二天下來,我們去時十三個人,回來時就剩下兩個。我不苛求大家都能像我們一樣,但你們要記住,從你們踏入這座營地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扛上了無數代先烈們用鮮血染紅的榮譽,假如你們連這么點困難都克服不起,你們捫心自問,對得起犧牲的先烈和戰友們嗎?”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仍舊平靜,可眼神中的悲傷卻感染了所有人。
楊三井大聲道:“對不起!”
他率先走出宿舍,王愷緊隨其后,新兵們頓時魚貫而出,臉上縱然還有些不忿,可對張啟的話,打心眼兒里還是很認同和欽佩的。
他們只是不滿于住宿條件,任誰在空調屋里呆習慣了,驟然換成這種環境都受不了。
人走后,張啟才問道:“老朱你來干嘛?”
老朱笑道:“可以啊,沒看出來嘛!平時你小子跟個悶葫蘆似的,沒想到暗地里也是個能言善辯的。”
張啟有點不好意思道:“沒,我就說點心里話。”
“心里話好,心里話才動聽。”
老朱又道:“我來你這兒就想要個人,那個王愷你知道吧,我跟老丁都說過了,正好我也替你多帶個兵,也給你減輕點壓力。”
張啟皺眉:“之前剛說過軍令如山,這就讓他跟你走豈不是......”
老朱腆著臉,不好意思道:“是唄,我本來都叮囑他先別跟你走了,誰知道這小子一點也不聽人勸。”
張啟沉默了一會兒,道:“老朱你費這么大心思,看來這王愷的力氣真有你說的那么大,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古神裔了。”
老朱沒反駁,點了點頭道:“有很大可能,這件事你還得打好掩護,假如這王愷真是古神裔,那他的價值恐怕還要在這屆唯一的那個A級生之上。”
張啟道:“這事你反映給上面了嗎?”
老朱點了點頭:“我跟老丁說過了,他回頭會打個報告,目前只是認為他有這個可能,未必就真是古神裔。”
“好。”張啟道,“你帶他走吧,回頭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老朱比劃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出門就找上了沒走多遠,在樓道里等著的王愷。
老朱皺眉道:“我不是說讓你別跟著張啟走等我嗎?”
王愷看著氣場全開的老朱,心里也有點發虛:“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丁少校的命令是讓我到五班——咳咳,而且我沒找著機會私底下跟他說這件事,萬一我當那么多人面跟他說了,他覺得損害自己威信了,或者想要拒絕,可能會鬧僵。”
老朱笑道:“這就自詡軍人了?行了,你剛撂下的東西也拿著跟我走吧,咱先一起去領了衣被,先說好,我那邊的住宿條件不比這邊強。”
王愷問道:“說實話我挺納悶的,你為什么這么......看重我,我天賦好?”
“還行,是挺好的,你靈氣親和度是B級,咱們部隊里絕大多數人都是C級,你算上等了,但這不是理由。”
“那是什么?”
“真正讓我愿意選擇你的是你的天生神力,經過體檢證明,你并未覺醒,但你表露出來的力量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受過專業訓練的大力士,這意味著哪怕只是你的覺醒前兆,就已經相當于一些真正的覺醒者了,一旦你覺醒,所能獲得的力量很可能連你自己都想象不到。”
“像你這種還未覺醒,就顯露出種種異象的,我們稱之為古神裔,顧名思義,體內傳承著古老神明血脈的后裔。”
王愷納悶道:“不是說所有人體內都傳承著或多或少的古老血脈嗎?”
老朱冷笑道:“是啊,但傳承豪彘血脈,跟傳承夸父血脈能算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