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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的樹蔭下,丁騰老朱望著正在訓練的新兵們,小聲交談著。
老朱拿著個手機刷微博,邊看邊搖頭:“真是英雄枯骨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啊。”
漫漫長夜過去,光明中的世界依舊歌舞升平,微博的熱搜只給了白河水患一個很小的關注,其余仍舊是那些流量明星的報道。
但值得欣慰的是,微博實時熱搜的第一名,是“我在這里守護國旗”。
丁騰笑道:“你這話說的也太憤青了,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還整天跟個十八歲的小年輕似的,沉穩點可以不?”
老朱尷尬地笑了笑,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對了,南港的暴亂會出動我們嗎?”
“怎么可能,別瞎想了。”
丁騰不屑道:“殺雞焉用牛刀,彼輩暴徒及幕后列強,皆鼠輩耳,跳梁小丑,不值一哂。”
老朱笑了聲:“別瞎扯淡,我的意思就是問,有沒有覺醒者在幕后上下其手?”
丁騰一聳肩:“你是少校對吧?”
“對。”
丁騰瞪眼,臭罵道:“老子特么也就是個少校,白河到南港兩千公里,這種事我怎么會知道?”
老朱訕笑著,掏兜取出一個小鐵盒:“吸支煙?”
“特供的?”
老朱嗤笑道:“屁,零三年就沒特供煙了。就是自己買煙葉卷的,這小鐵盒是以前喊口號把嗓子喊啞了,裝胖大海用的。”
丁騰斜睨了他一眼:“哦,那不抽。”
隨后從兜里摸出一包軟中夏,用倆手指敲了敲另一邊,登時彈出一支有著淡黃色過濾嘴的香煙。
動作過去裝逼,讓人不忍直視。
老朱翻了個白眼兒:“德性。”
丁騰突然道:“李將軍要被調走了。”
老朱驚道:“為啥?”
“他......怎么說呢,應該是不合適這個位置吧。”丁騰呼出一口煙氣,“假如不是橫空出世了一位洛神甄宓,這場洪水下來,老兵得死兩成,新兵頂多活兩成。”
老朱沉默了一會兒,明顯想起就感覺后怕,他修為在老兵里還算不錯的,但他也沒法保證自己一定就是那兩成之外的。
丁騰道:“假如真造成了這樣的后果,凝聚了國家大量財力物力的清道夫計劃可以說等同于崩盤。他太固執了,不明白事不可為,需要留得青山在。”
“我其實覺得他沒做錯什么。”老朱皺眉道,“沒道理我們的命就比其他兄弟部隊的命高貴,兄弟部隊們能為抗洪戰至最后,吾輩為國捐軀,又何惜一死?”
“話是這么說的沒錯,但是國家在我們身上投注的資源真的很多啊。”
老朱想了想,感覺頭痛,說實在的,他若是與李兆重易地而處,也不知自己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只能慨嘆:“唉......將軍什么時候走,我們去送送吧。”
“別垂頭喪氣,上面又沒處罰李將軍的意思,平調你懂嗎?”
丁騰笑道:“說實在的,離了這兒,未必就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