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中心的時候,這邊已經圈起了大片的警戒線,中央商廈的一排窗戶里盡數冒著滾滾濃煙,火焰已經從一座窗戶里沖出,舔舐著樓頂的陽臺。
消防車,救護車,警車停在外面,密密麻麻,警燈照的人頭暈目眩。
零零散散的群眾剛從那商廈中跑出,就迅速被警察們圍了上來,護送到警戒線外,并仔細詢問是否有同伴落在了里面。
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滿頭大汗地來回奔跑,遠處,舉著手機拍照的人們紛紛大聲驚呼著,場面一片混亂。
兩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迅速翻過警戒線,問道:“現在情況怎么樣?”
一名警察道:“狡隊長已經帶人進去了,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狡是隊長的代號,取自山海經異獸——其狀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并不是什么很出名的上古異獸。
在夏國特殊部隊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想配得上那些極為有名的代號,如“蚩尤”“夸父”“燭陰”這般,除了得能力契合,有相似度,或者干脆就是其后嗣血脈,還得有實力守住這個代號。
覺醒者的能力來源雖然千奇百怪,可終究還是有撞車的,到時,便要靠實力來確定代號的歸屬。
王愷連忙道:“你們繼續待命,我們兩個立刻上去支援,你的對講機給我,狡隊長的通訊頻道是哪個?”
如果在曠野中,一個覺醒者可能瞬間就會被特警們亂槍打成篩子,可在城市巷戰,覺醒者能夠完美發揮出自己的力量,而警方則很可能投鼠忌器,貿然進入大廈,很容易就遭受重大傷亡。
而正相反他有蘇摩利爾冥想法鍛煉出的精神掃描,相當于偽神識,完全可以提前洞悉敵人的位置,做到一擊必中,一擊必殺!
兩人逆著人群大步前進,他們胸口佩戴了銘牌,有好幾個本來想大聲斥責,讓他們離開的軍警頓時偃旗息鼓,為他們說起情報。
“這名犯罪嫌疑人具備極強的反偵察意識,本名**春,父母雙亡,妻兒早年被一輛大貨車撞死,曾在零七年服役于西南邊疆偵察連,他實施這場襲擊的目的未知,但目前已經認定對方毫無妥協談判的可能,懷有死志,極為兇狠殘暴。”
“有無挾持人質?”
“沒有!”
“嫌疑人在幾樓?”
“十樓以下已經排查過了,十樓以上......”
兩名記者驚奇地望著這兩個分明也就是少年模樣的人,大步走向案發現場,還有這么多干部領導為其解說情況,下意識就要抬起相機拍攝。
但立刻就有警員攔上,將他們驅離。
王愷兩人正往里走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矮個子少年,正向著大廈入口狂奔而去。
他們兩個連忙將其攔住,就聽到一聲滿懷不耐煩的聲音:“攔我干嘛,我堂堂星宿天命,編外鎮守,打擊犯罪,守護人民難道不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嗎?”
居然是楚疊嶂,就是背負星宿天命“角木蛟”的那位中二少年。
兩人怔了下,同樣是中二少年,有手上沾染血腥,殺害無辜的惡魔,而有的卻敢在危難到來之際,挺身而出,無懼生死。
同樣的米,果然能養出百樣人。
也不知那位看起來溫和有禮,富有知性魅力的中年女人,是怎樣教育出這位冷血惡魔的……亦或者覺醒,對于一個人的性情,當真有如此重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