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想象的紅狐臉兒要強多了,
但這天,卻從外面涌來了一群衣衫襤略的難民,為首的正是自己的弟弟,那個曾經溫潤如玉的善良樵夫,也可以稱其為涂山樵。
初見時,涂山獵就大皺眉頭,山中本是他們的二人世界,被他們經營良久,辟了農田,蓋起了草屋,宛如世外桃源。
這么多人一股腦兒涌進來,立刻便破壞了這種寧靜。
“哥!”
涂山樵大喜:“哥,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涂山獵冷冰冰道:“呵呵,把我地窖里食物都分給他們的你,恐怕巴不得我死了吧?”
涂山樵臉上升起羞愧之色,慚愧道:“此事是我做得不對,可大家當時只是為了活命......多虧了你當初留下的那些食物,村民們都很感謝你,還為你立了生祠呢。”
涂山獵冷冰冰道:“關我何事?”
涂山樵訕訕地笑了笑,和涂山獵東拉西扯了兩句,又道:“哥,這次外面周侯姬發跟商王打得天崩地裂,我和村人們為避刀兵之禍,只好遷入山腹,本來還想著大家一窮二白,就是到了山里,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幸虧有哥在,我們又能絕處逢生......”
涂山獵面色陡然化作森寒,恐怖的氣勢轟然爆發了出來,他冷冷地盯著自己的弟弟,一字一頓道:“我說過,關我何事?”
他像是暴怒的雄獅,冷冷地望著涂山樵身后的人群:“這里一草一木,田舍水車皆我親手所造,你們若敢染指絲毫,我定讓爾等污血流遍云頂山。”
噗通——
一大片人跌坐在地,三年時間,涂山獵早已接近了元嬰期,就算放到整個修行界,也不再是無名小卒,哪怕只是氣機散發,又豈是一群山野愚夫所能抗衡的。
涂山獵屈指化刀,在身前一劃,劃出了一道溝壑:“以此為界,但凡誰敢逾越一步,便斬雙手,逾兩步,削四肢,三步死,四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即轉身,大步而去。
草屋里推門走出了紅衣女子,眨了眨大眼睛,問道:“獵,怎么回事?”
涂山獵語氣頓時緩和,輕聲道:“與我們無關。”
而另一邊,涂山樵卻渾身顫抖著,在他眼中,那女子居然是一只狐首怪物,他喃喃道:“怪不得我哥會變成這樣,原來是受狐貍精所惑......”
而另一邊,村民們也緩過勁兒了,開始小聲哭訴:“我等當年是取了阿獵的食物,可饑年到來,我們不吃就會死啊,我們也為此深感愧疚,為其立下生祠,日夜祭奠。”
“這阿獵也是我們村的一員,原先還道他死在野獸腹中,今日一見本還欣喜若狂,可誰知他怎生如此絕情?”
“也罷,是我等當年做的不對,阿獵不原諒我等也是理所應當,可你兄弟二人情同手足,萬萬不可因我二人兄弟鬩墻。”
看到這兒,王愷其實心中已然有所猜測了。
這樵夫以為是小狐貍蠱惑了涂山獵,所以才動手殺狐,可他本領有限,就算有些拳腳功夫,也未必是狐妖的對手。
再則說了,涂山獵分明對這伙人的態度是極度抗拒的,按照他的性情,可絕對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種看似冰冷,實則內心圣母的男主角。
他內心本身就只在乎自己父母和小狐貍,連這個親弟弟都沒什么地位,怎么可能放心讓他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