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嫪毐和韓竭惶恐地向自己求救,呂不韋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今天算是把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是知道項少龍的夫人沒事,才過來求情的,早知道項少龍這么不開事,自己就不露面了,直接去大王那求情,也好過這么當面被撅,這是把自己的臉送上去讓項少龍踩啊。
項少龍帶走了嫪毐和韓竭,關進都騎衙門,但他知道,這事兒才剛剛開始。
左相和右相直接起沖突,甚至左相率兵圍攻右相,這么勁爆的消息立刻傳遍整個咸陽。從來就沒見過這種頂層的人把事辦得這么赤裸裸,以往都是笑里藏刀,這回是直接拔刀。大伙兒很興奮,這種熱鬧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各方勢力都在關注故事的進展。
呂不韋立刻去找秦王。他是沒辦法了,現在已經不是他占不占理的事了,他面子上就下不來。不能救下嫪毐和韓竭,自己以后妥妥的在項少龍面前抬不起頭。
秦王看著呂不韋,心里也犯膈應,這種下三濫的事也好意思跑自己這兒哭訴。但好歹呂不韋對自己有恩,不好直接駁他的面子,只能捏著鼻子答應幫他求情。
項少龍見到秦王,看見呂不韋就在旁邊,知道秦王已經被說服了,但他依然不為所動,跪拜道:“叩見大王。”
秦王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道:“少龍啊,你和呂相之間的事,鬧得大家都在關注,與朝廷臉面上也不好看,好在你的夫人們都沒事,能不能以和為貴?”
項少龍道:“我夫人沒事,不是因為他們手下留情。如果我們只是普通百姓,他們會罷手嗎?如果是普通百姓,無論受到怎樣的侮辱,他們有能力對抗相府嗎?大王,我并不想靠身份欺壓他,我只想按我大秦律法正常審判。我大秦以法立國,既然有人觸犯了法律,就該得到審判,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的要求過分嗎?”
項少龍一席話,把秦王問得啞口無言。
呂不韋也沒想到項少龍連秦王的面子都不給。
這個時代君主的集權程度還遠遠達不到后期帝國時代的中央集權程度,這個時候是君主和各種利益集團共通治理國家,比如權臣、世家、外戚等等。雖然他們在權利上不能和君主相提并論,可是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影響君主,何況秦王本來也不想管這種破事。
呂不韋道:“我已經答應會對他們嚴加管教,你還想怎么樣?”
項少龍道:“他們犯的是國法,而不是你呂相爺的家法,自然應該受國法的審判。”
呂不韋怒不擇言道:“那韓竭是稷下劍圣曹秋道的弟子。”
項少龍失笑道:“那又如何?別說是他曹秋道的弟子,就是他曹秋道在這,就能踐踏我大秦的律法嗎?你我都生活在大秦的律法之下,他曹秋道又憑什么能藐視我大秦的律法?”
呂不韋差點兒吐血,自己是那個意思嗎?這項少龍也太能上綱上線了,這不占理就是越說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