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道:“管中邪和韓竭能用現在這種功夫,師父重要,他本身的資質也很重要。他們的師父能遇到他們也是他們師父的幸運。不過我大意是不可能的,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上重視對手,我只是不會被輕易嚇倒罷了。我會把他視為我所遇對手中最強的一個,甚至更在王翦之上。此戰于我,也是一次難得的挑戰機會,對于我武道的修為會有大的幫助,最不濟也不會丟了性命。”
項少龍并沒有因為要與曹秋道比劍就去所謂的閉關修煉,他的功夫從開始練武時,無論艱苦還是安逸,就從不曾有一日停歇,早就與他融為一體,成為了本能,并不需要什么突擊訓練。況且三天時間,能有什么用,一切照常就好。適當的訓練,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足夠了。
觀星臺是一座桓公臺式、用白灰粉刷的臺基,赫然巍峨屹立眼前。只見平臺三面圍以百欄,每隔丈許,就樹了一支鐵柱。一些掛上旗幟,一些掛上風燈,照得臺上明如白晝。
項少龍身穿白色武士服,手持雪飲狂刀,先一步來到觀星臺,靜靜地站在高臺上,等待曹秋道的到來。
臺下觀戰之人甚眾,齊王親臨,后勝也在。
此時曹秋道雄偉的身形逐漸在臺階處顯現出來。烏黑的頭發散披在他寬壯的肩膊處,鼻鉤如鷹,雙目深陷。他垂在兩側的手比一般人長了少許,面膚手膚均晶瑩如白雪,無論相貌體型都是項少龍生平罕見的,比管中邪還要高大強壯和沉穩,是個真正的巨人,仿佛是地獄的魔神降臨人間。
看他的樣貌絕不似六十歲了,貌似只有四十來歲,感覺他的肉體仍處于巔峰,果然天賦異稟。
項少龍拱手敬禮。
曹秋道長發披肩,身著灰色的武士袍,還加上一對寬翼袖,使他本已雄偉的身型更為威猛。
曹秋道臉容冷若冰霜,不透露出絲毫心中的感受,平靜地道:“讓項大人久等了。”
項少龍語氣也很平靜,道:“曹公是前輩,多等一會兒也是理所應當。”
曹秋道道:“項大人好膽色,十多年來,除了一個人外,再無其他人能在曹某面前站得如此穩當。對手難求,曹某劍出鞘后,從不留手,只有以生死相搏,才能表達劍手對劍的敬意。”
項少龍微笑道:“得曹公看重,是項某的榮幸,正要請曹公印證項某多年苦修的成果。”
“鏘!”長劍到了手上。
曹秋道伸指輕抹劍緣,低吟道:“這把劍乃曹某親自冶煉,劍名斬將,項大人小心了。”
項少龍也拔出了長刀,道:“這把刀也是項某親自設計并錘煉,刀名雪飲,曹公請。”
曹秋道道:“好,決斗總要有人先出手。”
二人都沒有提韓竭,項少龍也沒問此戰的由來,仿佛二人天然就有此一戰。
項少龍心知,曹秋道得享“天下第一”的美名,固然是劍法高超,更離不開身體條件的出眾,否則,以六十歲的年紀,依然敢號稱天下第一,而不見有人敢挑戰。像管中邪這樣的仇人弟子都沒有想靠戰勝曹秋道而名揚天下,其實力可見一斑。
項少龍卻怡然不懼,多年的磨練,面對過各種兇險,以寡敵眾、以弱勝強都不在少數。
項少龍出手就是雙手刀法,他看曹秋道的身形,臂力應在自己之上,他的身體天賦實在是屬于天授。但項少龍自信自己也不弱,更不信這天下間有人能單手對自己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