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問道:“他身為皇帝,現在大權獨攬,兩個最有權勢的保守派又死了,還不能強硬推進嗎?”
謝遜道:“他怎么強硬推進?拜住就一定和他一條心嗎?再說這樣的政策需要多少人配合,又會有多少人阻攔?這么大的一個國家,改革是一件極其復雜的事,哪那么容易進行。宋代王安石變法,把他的提議拿出來,又有哪個不是為了富國強民,為什么那么多人不同意,到最后怎么樣?奸邪小人投其所好,貪官污吏見縫插針,好好的政策搞得民怨沸騰。這個皇帝漢化較深,有意推行這種政策,但大部分蒙古人還是野蠻之氣未脫,喜歡用武力解決一切,倒時候,別新政得不到執行,再把自己搭進去。”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這其中心里最通透的還是陽頂天、楊逍和彭瑩玉,他們都是有政治理想和才能的,其他人多是赳赳武夫,還是以一個江湖人自居。
陽頂天暗想:“這個謝遜還真是文武雙全啊!在場眾人真的被他全面的比了下去。”
問道:“那現在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謝遜道:“低調行事就得了。出頭的椽子先爛。蒙古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人太少了,都入主中原這么多年了,還是不服漢化,現在才想漢化,晚了。這么點兒人,想統治這么大的江山,只靠武力,被趕出去就是最終的命運。”
大家心里都有譜了,彭瑩玉對謝遜是愈加地佩服,楊逍對謝遜是愈加地忌憚。
陽頂天的心思,他自己都有點兒搞不清楚了。他很欣賞謝遜的能力,可是他的能力又過于突出了,連個能制衡他的人都沒有,明教能有這樣的人,是明教的幸運,可是如果他不安分,就是明教的不幸了。
彭瑩玉也不打算下光明頂了,江南的事就先交給徒弟處理吧,又有海沙派的幫襯,一時也沒什么大事。他很有興趣向謝遜請教一些未來發展的問題,一時間和謝遜的關系也很親近。
天下紛亂,光明頂上也不平靜。一個叫韓千葉的年輕人,孤身一人上了光明頂,找陽頂天報父仇。
陽頂天無論是身份還是武功,都是天下絕頂,這么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妄想挑戰他,真是不自量力,整個光明頂上沒有不輕視他的。
陽頂天卻異常鄭重,大排宴宴,隆重接待,除了謝遜,無不驚訝。
陽頂天講述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陽教主當年和他父親一言不合動手,以一掌“大九天手”擊得他父親重傷,跪在地下,站不起身。當時他父親言道,日后必報此仇,只是知道自己武功已無法再進。將來不是叫兒子來,便是叫女兒來。陽教主道:不論是兒子還是女兒,他必奉讓三招。那人道:招是不須讓的,但如何比武,卻要他子女選定。陽教主當時便答允了。事過十余年,陽教主早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哪知這姓韓的竟然真地遣他兒子來報仇。
楊逍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既然敢孤身上光明頂來,必有驚人的藝業,也不能大意。”
彭瑩玉道:“主要是比試方式由他定奪,這里邊區別可就大了。他就算年輕,這么些年只練一種功夫,也可能練的極好,如果再是陽教主極不擅長的,不是沒有贏得可能。可慮的是,萬一他贏了,他要什么?”
陽頂天藝高人膽大,真讓這么個年輕人嚇住,還怎么當這個教主了,道:“要什么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明教高層齊聚光明頂圣火大廳,等待韓千葉的挑戰。
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面對明教一眾高手,面無懼色,朗聲道:“陽教主,當年你答應我父親,比武方式由我來定,不知還做不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