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只是頭疼的厲害,他潛意識里覺得自己應該想起來,想起來就不會那么心慌了。
“我很想想起來,但越想頭越疼,暈過去一次后,母親讓我喝了一碗藥,說喝下去后頭就不疼了。”
“確實不疼了,但很多事再無頭緒,再想不起來。”
“后來我時常感覺心悸,并發現我曾經結契過,再通過一些細節推測出一二,得知我曾經有位妻主,只是不知為何,我身上的伴侶印記消失了。”
“母親說,我之前身體羸弱,我的妻主用了一些手段接近我哄騙我結契,只是結契后,我的妻主不喜我,所以寫了放夫書。”
“母親說我的妻主有別的獸夫,不希望我去打擾。”
聽到這里,系統大罵道:“簡直是污蔑,這個謝家主簡直太過分了,明明是她逼你寫放夫書,怎么現在全成你的錯了,她就沒跟謝歸雪說實話,沒說她對你說了什么嗎?”
“啊啊啊,我氣死了,怎么能如此對待宿主你,謝歸雪身體羸弱還是你治好的呢。”
“什么不喜,簡直血口噴人。”
“他失憶的事情一定是被謝家主做了手腳。”
系統氣的嗷嗷叫著,只是系統剛說著話,一下子沒了,似乎被夢境的力量給自動屏蔽了。
納蘭歸雪似感覺到一絲異樣,他停滯了一瞬,沒感覺到什么,便繼續開口道:“我那時候不知道我的妻主是誰,也無從問起,后來便被父親帶到納蘭家族。”
“最近族老們安排婚約逼我答應,我潛意識里很抗拒。”
“姑娘,我不想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你可以告訴我怎么回事嗎?”
蘇沐瑤現在明白他是納蘭歸雪。
她聽完他說的這些,拼湊出一些事情來,她死死壓制的情緒在心口翻涌,眼眶終于兜不住濕意,一滴淚從臉頰滑落。
納蘭歸雪低頭看著她眼角的淚痕,清冷的眉眼怔了一下,他條件反射不由自主伸出手來,輕柔的為她擦去淚珠。
當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時,納蘭歸雪瞳孔一縮。
蘇沐瑤在納蘭歸雪觸碰她臉頰的一瞬間,心不受控制的快跳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以為謝家主那么愛護謝歸雪,不會讓謝歸雪難過,她以為他醒來后他們還能再見,若他能抗住他母親的壓力在母親和她之間選擇她,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和他堅定走下去,甚至愿意為了他去獲得他母親的認可。
可沒有如果,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謝家主那么狠心。
狠心到要讓他忘情忘記她。
是啊,如此的話,母子便不會離心。
“姑娘莫要如此說,姑娘這樣,我心里很難過。”
不受控制的難過。
“我們曾經結契過,是我的錯,我給你寫了放夫書,你怪我恨我也是應該的,我都受著。”
在這一刻,蘇沐瑤才真切意識到,當初她做錯了事情。
納蘭歸雪幽幽輕嘆一聲,如空谷絕塵之音,“我想或許是我不夠好,姑娘本該休棄,但姑娘寫了放夫書,也算給了我體面。”
蘇沐瑤搖頭,想說不是這樣的,可她不知道該如何從頭解釋。
“當初我確實有錯,若我說當初我也是不得已才給你的放夫書,你會信嗎?”
她現在對他來說是陌生人,他會潛意識里相信他母親嗎?
他若想知道所有事情,她會告訴他,他有知情權。
只是她不確定,他對待他母親謝家主是怎樣的態度,是信她的話還是信他母親的話。
可他什么都不記得啊,如何做判斷?她該對他坦誠以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