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秋荼掘地三尺也沒找到人,脾氣越發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她曾找過林澤北,林澤北按照彌封給他的說辭說了,她不信,或者說是不愿相信,只想找個理由發泄怒火,排解恐懼,便打算對林氏公司出手。
是那尊小金佛保了林氏一命。
市里的上流社會傳言繁氏集團的董事長瘋了,公司不去,宴會也不參加,整天帶著她身邊的那些保鏢到處轉悠,要么就去酒吧喝的爛醉如泥……半個月人瘦了一大圈,眼底烏青,西裝里空蕩蕩……
他們好奇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一個好好的人給折磨成這樣。不知從哪里傳出來,說是繁總家里養的小情人跟人跑了。那些個公司老總晃悠著啤酒肚意味深長一笑,有個對家猛干了一杯酒,解開領帶癱在椅子上,打著酒嗝醉醺醺道:“她啊,有病!她全家人都有病!就是一個給人背叛的命,人跑了,活該!”
“她那臭脾氣,誰能受得了。那小情人說不定給玩的半死了,再不跑,可不是要丟命。”
然后第二天這些老總們的公司就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是誰出的手,各個心里門清,而繁氏也受到一些傷害,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晚上,祁染去找繁秋荼,家里沒人,公司里也沒人,打電話也不接,于是她去了對方常去的那家酒吧,進了包間,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人已經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喉嚨里有細小的聲音泄出,似乎是在哭。
祁染心里不是滋味,卻又有些詭異的開心。她摸了摸手提包,里面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和保鏢兩人架著繁秋荼回了公寓,公寓很大,又因為沒有人氣而顯得十分空曠。走廊幽長,沒有亮燈,黑乎乎的陰森可怖。
“好了,你回去吧,我留在這照顧她。”
保鏢知道自家老板和面前這個女人關系好,值得信任,所以保鏢點點頭就走了。
祁染把繁秋荼扶到床上,正要給她拖鞋,床上的人忽然起身,跌跌撞撞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祁染跟上來,給她拍背,抱怨道:“醉成這樣,到底喝了多少,喝到胃出血最后疼的還不是你。”她又嘆,語氣里夾雜著真心實意的不解:“你就那么喜歡那只小寵物?容貌身材都不是上乘,長著一張狐媚臉,性子比誰都單純,哪里值得你念念不忘?”
她其實很想說,你要不回頭看看,你身后這個人,才是最愛你的,比所有人都愛你。
但是她不敢,她怕繁秋荼第二天醒來會記得這句話。
吐夠了,繁秋荼閉著眼翻了個身,后背靠著馬桶,神志依然不清,但嘴巴里喃喃著重復一句話——喜歡她,喜歡小爾。
很喜歡。
喜歡到恨不得把人鎖在身邊一輩子,讓對方滿心滿眼滿身邊只有她。
就像爸爸曾經對媽媽做的那樣。
可是后來媽媽跑了,小爾也跑了。
她不知道祁染驟然沉下來的臉色,也不知道對方從兜里偷偷拿出來一樣東西,同時也感受不到那輕輕覆在眼上的溫熱。
就像祁染也根本不知道,她在把那管液體注射進繁秋荼小臂上時,好好藏在對方胸前的那枚暗紅色吊墜,悄悄裂開了一道縫。
此時遠在a國的彌封失手打碎了一張精致的瓷盤,因為她聽見系統忽然喊道:【宿主,祁染給繁狗注射了毒.品。】
彌封摸了摸下巴,沒去管地面上破碎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