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投無路的話,那就只能是來上京告御狀……”
云侵月眼神忽驚——
“那少年帶著賬本!”
“賬本。”
兩道聲音同時落地。
房內闃寂。
“難怪,難怪他們要對這少年如此不計成本,千里追殺……”
就在云侵月興奮難抑時,房門外傳來的熱鬧動靜蓋過了他的話音。
“既是云三公子包的二樓雅閣,我有何上不得的?我和他可是拜把子的交情!……什么外人,你懂個屁!云三那是我義弟!”
一個明顯帶著醉意的男子嗓音響徹樓內,猶如公鴨凄厲:
“云三!云三!你在里面嗎云三?”
“……”
房內,云侵月嘴角抽了抽。
謝清晏略微挑眉:“你義兄?”
“你義兄!”云侵月下意識罵回去,跟著苦瓜臉,“怎么忘了,這倒霉玩意兒天天泡在花街柳巷里,我今兒就不該進招月樓。”
謝清晏:“上京子弟?”
云侵月嘆著氣,起身往門口走:“平陽王府嫡次子,上京第一紈绔,凌永安。”
話聲未落,又一嗓子傳入房內:
“……恭喜個頭!誰要娶戚家那個丑八怪!老子要退婚,退婚!!”
——
“退婚?”
慶國公府,西跨院一角破敗小院里。
紫蘇聽見沖進院里的連翹的話,面無表情地直起身:“誰傳的。”
連翹剛放下懷里摞起來的醫書典籍,上氣不接下氣地:“有本書掉、掉在了馬車坐榻下,我去撿時聽,聽到雜役議論。”
“當真是凌永安?”
“……”
連翹虛靠在廊柱前,好半天才順過氣來。
她臉色仍通紅,不知是跑得還是氣得:“全上京都知道了,哪還有假?那凌永安在招月樓喝醉了酒,當眾敗壞姑娘名聲!外面都在傳,說姑娘貌似無鹽、丑陋至極,他還、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鬧著要退婚!”
“他想死嗎?”紫蘇捏緊了拳。
“這不是好事么。”
“哪里好——”紫蘇驀地停身,皺眉,“姑娘,您何時醒了。”
“院里動靜,我想不醒也難。”
戚白商慢吞吞邁出房門,見兩個丫鬟面色俱是驚怒,不由莞爾:“來京路上,不喜這樁婚事是你們,怎么現在…又反悔了?”
“那當然不一樣呀姑娘!”連翹急了,“若是被退了婚,還是被凌永安那樣聲名狼藉的狗東西這般鬧著退了婚,以后姑娘還如何議親?上京哪家還敢迎姑娘入門啊!?”
“那便不議,做個游醫。”
“姑娘!這可不是玩笑的時候!”連翹惱得跺腳。
紫蘇卻看出什么:“姑娘不意外?”
“嗯……還是有些意外的,”戚白商輕頓,“退婚來得如此之快,我沒準備好呢。”
連翹一懵:“姑娘早就料到了?”
戚白商未答,紫蘇則想起了白日入府時,自家姑娘那句若有深意的話——
【你說,凌永安若聽了今日府門前的流言,會作何反應?】
紫蘇若有所悟。
“事不宜遲,”戚白商道,“帶上藥箱,出府,去招月樓。”
連翹大驚失色:“那可是花樓,姑娘去那兒做什么??”
“自然是去……”
戚白商輕眨眼,翩然似笑,“求他憐我,不要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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