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有南北兩京,兩地各有一套班底,不過在明朝時,北京才是大明的中心。
大明朝真正的能臣,或是善于斗爭的人才,基本都在北京,只有政治斗爭失敗,或者是實在沒啥能力,又挑不出毛病的庸才,才放到南京,其實就等于提前退休了。
這些南京的官員,拿著俸祿,卻沒有實事可做,等于是在南京混日子。
要說他們每日啥也不干,上班就是喝喝茶,聊聊詩詞歌賦,日子輕松自在,應該是很幸福了。
只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難道就為了喝茶?
顯然不是,南京的混子們,也是想干事的,只是能力不夠,斗不過北京那伙人,被迫來南京養老。
這次北京那伙人完了,輪到他們翻身做主,可以掌握實權,干點實事,然而事實證明,大明朝將他們放到南京混日子,確實是正確他,混子們真的沒啥能耐,蠢的讓高義歡窒息。
他襲擊滎陽,燒了韃子的存糧,多鐸糧食不足,清軍才暫時撤退。
如果多鐸獲取了糧草,鐵定趁著黃河冰凍,直接縱馬跨過黃河。
想到這里,高義歡陡然背后冒汗,他忽然一邊往外走,一邊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高成威急忙進來,“節帥,什么事情?”
“成威,你立刻派快馬去洛陽和關中,提醒他們小心韃子過河。”高義歡大聲吩咐道。
高成威愣了一下,見高義歡滿臉焦急,忙肅然抱拳,“卑職這就去安排。”
他施了一禮,便轉身出去,剛走到門口,就同一人撞了個滿懷。
“陳判書!”高成勛定睛一看,一聲驚呼,陳名夏被他撞了個四腳朝天,于是忙伸手將他拉起。
陳名夏站起來,顧不得去扶正歪了的帽子,便直接繞過高成威,疾步進堂,將一份急信遞給高義歡,“節帥,多鐸從孟津渡口過河了!”
高義歡聽后,臉瞬間猙獰起來,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急忙從陳名夏手中接過書信,展開來看,是李巖所寫。
多鐸大軍的前鋒于大年三十夜,忽然從孟津渡,直接踏冰過河,擊破了白旺一營兵,占據孟津渡口。
上次多鐸走滎澤渡河,結果困頓于虎牢堅城之下,這次多鐸直接走孟津,便繞開了關城,直接進抵洛陽。
因為事發突然,加上去年一戰,白旺損失慘重,李巖和白旺在渡口失守后,只能將兵馬全部退收入洛陽。
長城對于中原至關重要,因為一旦破了長城,那中原便無險可守。
黃河雖然是一道天險,不過在冬季,“幾”字型河道拐過彎后,水流相對平緩的下游河道,是很容易結冰的。
北宋動不動就被威脅東京,就是沒有天險可以依靠。
高義歡對于韃子會渡過黃河,并不懷疑,但他以為經歷去年一戰后,應該可以拖延到今年冬天,只是沒想到,韃子年都不過,多鐸這么快,就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