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銀子被孫可望運走一批去荊州,這些東西則一直在夷陵。
高義歡在孫可望的住處,指揮屬下裝車,紛紛好好看管,中午才來到府衙,處理諸多善后的事宜。
這時,門口有士卒稟報道:“大帥,有幾個鄉老前來求見。”
高義歡微微皺眉,他并不太想見這些鄉紳。
在打下荊州時,高義歡的身份還是大順魏候,魏武軍也是順軍的一支,荊州的鄉紳只覺得是西賊換順賊,便繼續的忍氣吞聲,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
不過在高義歡接受詔安后,原本小心翼翼的鄉紳們,便膽子大了些,開始給高義歡提要求,希望歸還孫可望侵占他們的資產,并廢除現行的稅法,重新遵循明朝的法度。
這讓高義歡心頭升起了一絲警惕,士紳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工具,是用來維持統治,可以給予一定的利益,但是必須要知足,不能太過貪婪。
如果他們不僅不能維持統治,反而成為一團惡瘤,那他便必須鏟除。
高義歡大概能夠猜測出,這些人來找他是想說些什么,他本來不想見,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讓他們到大堂等著,本帥過會就來。”
這時幾個鄉紳地主,被領到大堂。他們都是夷陵州的大戶望族,孫可望對他們自是不太客氣,不僅被迫交了大批的錢糧助餉,家財幾乎被掏空,連自家的地收個租子,也要被孫可望干涉,日子可以說相當之苦。
現在好了,大明的軍隊打回來,這些本來躲著的鄉紳們,立刻就組了個還鄉團過來。
這時堂上坐了十多個人,夷陵四里八鄉的大戶,以及有頭有臉的頭面人物,基本都來到縣衙。
現在高義歡還沒到,幾人便坐著低聲議論,討論著如何拿回自己的東西。
眾人三三兩兩的說著,堂上亂哄哄一片,一名老者忽然站起來,咳嗽了一聲,伸手往下壓了壓,讓眾人安靜。
這老者明叫陳仲廉,曾經在朝廷做過官,以七品御史告病回鄉,已經有近十年的時間。
因為是諫臺官出身,所以雖然卸任,但是同僚故舊不少,地方官員不敢得罪,歷任知縣上任后都要拜見,就算知府也要給他面子。
因為這層身份,他可以說是夷陵,甚至荊州士紳的首領。
這時眾人見陳仲廉要發話,眾人便紛紛安靜下來,他則緩緩道:“剛才聽人說,官軍在東城大荷塘內,發現了不少銀子,想必就是孫賊搜刮我等之物,不過這個打進城的高大帥,據說也不是個善類,所以這筆銀子,我們也就不要,全當是犒勞大軍了!”
“這世道,兵如匪,陳老說的有理,銀子我們便不要了!不過城中的房產、店鋪,還有田產,總得要還給我們吧!”眾人紛紛點頭。
陳仲廉笑道:“不錯,這才是我們今天過來的重點。只要家業在,銀子沒有了,還可以掙回來。糧食沒有了,多收點租子,用不了幾年,大家便又能恢復元氣了。”
說著他看了眾人一眼,囑咐道:“這個高大帥也是個流寇出身,你們等會說話注意點,不會說,就把嘴閉緊,讓老夫和他談!”
陳仲廉并不太了解高義歡,他辭官后便不太管天下事,只注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
雖說高義歡現在權勢很大,但是在陳仲廉眼中,終究只是個流寇,估計沒啥文化,所以他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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