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現在高精忠正同東虜在河南激戰,以卑職來看,高精忠雖勝了一小陣,但是想要擊敗東虜卻很來。卑職以為他遲早為東虜所滅,侯爺不如趁著現在調兵過江,收了高精忠在湖廣的地盤。”黃澍坐在下手,侃侃而談。
左良玉和高義歡是有仇的,他的兒子左夢庚,至今臥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便都是高義歡所賜。
左良玉恨透了高義歡,不過他卻知道自己的斤兩,手下都是一群盜匪,老兵油子,真開戰,怕是要被打出屎來,最后連武昌都保不住。
不過,眼下高義歡正和韃子在北面激戰,確實是一個機會。
高義歡在流弊,能比得過韃子?左良玉一想,便覺得高義歡可能要涼了。
“黃臬臺,這是怕不太好辦吧!高精忠在湖廣留了三萬人馬,怕不是那么好對付,況且他現在是鎮守豫鄂的勛臣,我出師無名啊!”左良玉幽幽道:“另外,大軍調動,就得花錢,我現在就武昌、黃州兩地,吃飯都難,哪里能調兵啊!”
黃澍笑了笑,“侯爺,這都不是問題。高精忠在湖廣倒行逆施,打擊士紳,壓迫豪族,早就有人不滿了,本官已經暗地里聯絡了不少人,他們可以為內應。另外出兵的借口也簡單,高精忠不是在與東虜作戰么?侯爺可以用協防、增援的名義過江,兵不刃血的繳了魏武軍的械,還能博個好名聲哩!”
左良玉眉頭一挑,瞇眼看向黃澍,這些文人陰起人來,一套一套的,真是讓人可怕。
高義歡正向南京求援,他打起增援的旗號,過江接手防務,還真是一條妙計。
左良玉心中已經動意,不過還是搖頭道:“不行,不行,黃臬臺的主意雖好,但調兵就要花錢,沒銀子,本候也掉不動手下的驕兵悍將。本候看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黃澍見左良玉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能道:“糧餉和開拔費用,本官早就為侯爺準備妥當,一共銀二十萬,糧食十萬石,保準侯爺沒有后顧之憂。”
左良玉聞語,頓時哈哈大笑,然后正色道:“高精忠在豫南同韃子大戰,我看他未必能頂得住。一旦高精忠敗了,韃子必然長驅直入,南下湖廣。本候作為鎮守武昌的勛臣,有責任擔起保護百姓的責任。黃臬臺容我準備,我馬上就發兵協防。”
黃澍面帶笑容,“如此,就最好不過了!大明有侯爺坐鎮武昌,真是一大幸事啊!”
當下左良玉與黃澍說了幾句,黃澍便告辭離去。
堂上的左軍將領,不禁問道:“大帥,咱們真要去搶高精忠的地盤啊!”
說實話,左軍在武昌雖然不富裕,但是日子也還過的可以。高義歡畢竟在湖廣留了三萬人馬,他們心中還是有些恐懼。
左良玉卻笑了笑,“這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機會,不過現在時機還有點不成熟。高精忠居然斬了韃子的貝子滿達海,便說明實力還很強勁。咱們先把錢收了,等一等再做決定。”
“大帥,那咱們現在不出手么?”堂上將領松了口氣,不過隨即又開口問了一句,“方才黃澍送錢送糧,大帥也答應出兵,要是沒有下文,我們以后再想從東林手中拿錢拿糧,怕就不容易了。
左良玉捋了捋胡子,看了眾多部將一眼,忽然點將道:“張應祥,你率本部人馬,率先過江,先找個縣城占了,看看魏武軍的反應,同時作為大軍前哨,為本帥收取荊州和襄陽,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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