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騰蛟滿懷悲憤,環視眾人,“陛下,就在一個月前,韓國公才擊退東虜的進攻,并獻俘南京,不到一個月就成叛賊呢?這實在說不通吧!”
錢謙益冷傲著臉,冷哼一聲,“凡事都要講證據,高精忠兵犯武昌,就是造反,沒什么說不通的!”
何騰蛟冷笑一聲,“要證據,我這里有!”
錢謙益心頭一驚,何騰蛟已經從袖子里掏出一本奏折,大聲道:“陛下,臣這里有韓國公送來的奏報,請陛下和諸位同僚一觀。在韓國公同東虜激戰時,錢謙益等人為了向東虜求和,居然唆使左良玉,偷襲韓國公的后方,簡直是喪心病狂,比秦檜的用心更加歹毒。”
何騰蛟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給錢謙益扣了頂帽子。
錢謙益有些驚愕的看見何騰蛟將一份奏折拿出來交給內侍,立時就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高精忠的奏疏,居然在他的阻截下到了南京。
朱慈烺拿過奏疏,看了看,將奏疏丟在錢謙益面前,慍聲道:“錢閣老,你怎么說?”
錢謙益拿起來,展開一目十行,卻冷笑道:“陛下,高精忠本為流寇,而盜匪素無信義。這封奏疏的內容不可信,完全是顛倒黑白之語。說臣指使南寧候先進攻他,更是可笑之極。滿朝臣公都知道,前些日子臣因為抓住國賊孔有德,而太過興奮,不幸臥床,哪有機會唆使南寧候。臣以為這封奏疏,不過是高精忠迷惑朝廷之語,根本沒有證據來佐證,但高精忠兵犯武昌,卻是事實。還請陛下明鑒!”
對于高精忠會上奏,錢謙益早有預料,一封奏疏而已,他并沒有放在眼里。
朱慈烺的臉卻漲紅了,他年紀輕,城府不深,要不是良好的教育,他早上前要動手打人了。
高義歡的奏折中,有興師問罪之意,讓朱慈烺不高興,可錢謙益的無恥,想要欺騙他,把他當傻子,卻讓他更加憤怒。
“要證據是吧!你把這些都給朕讀出來!”朱慈烺忽然從袖子中,扔出十多張紙片。
錢謙益愣住了,心中升起一絲不祥之感,他實在沒想到皇帝會扔出一疊東西出來,用后世的話講,他這是求錘得錘了。
錢謙益有些遲疑的拾起一份,只看了個開頭,神情卻瞬間劇變。
“給朕讀!”朱慈烺大聲怒吼。
他這一聲吼,錢謙益卻兩眼一閉,身子一軟,紙張滑落,直接在大殿上昏倒過去。
殿上眾人頓時一陣大驚,東林黨人瞬間都惶恐起來,可是朱慈烺見此,目光卻看向王鐸,“你來讀!”
王鐸沒法子,總不能也暈過去,于是拿了一張,開始朗讀。
這張正好是張應祥的供詞,從黃澍、侯方域唆使左良玉開始講起,將他奉命過江偷襲漢川,捅高義歡的刀子,以及左軍在漢川禍害百姓的經過都讀了一遍。
接下來幾份有左軍的招供,還有王進士文采斐然的控訴,幾乎字字都是百姓的血淚。
朱慈烺已經看過,但依然大怒,“這幫畜生,就這樣敗還朝廷的名聲!”
“陛下,臣要參錢謙益、王鐸,結黨營私,蒙蔽圣聽,陷害忠良。”阮大鋮看準時機,出來跪在中央。
嘩啦啦一片人影站了出來,齊齊跪地,義憤填膺,吩咐附議。
面對皇帝和滿朝大臣的憤怒,躺在地上的錢謙益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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