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鎮飛揚跋扈,一向不聽朝廷的調遣,而現在畢竟是在左鎮的地盤上,錦衣衛百戶有點心虛,想要勸一勸,不過外面的士卒們卻早就憤怒了,他們一聽欽差的命令,頓時抽出刀子就砍,幾名左軍立刻就被亂刀分尸。
百戶官看見這一幕,不禁嘆了口氣,這下怕是惹麻煩了。
錦衣衛以前橫著走,令人談之色變,那是因為朝廷和皇帝的權威還在,得罪錦衣衛就等于得罪皇帝,自然是死催的。
現在皇帝都沒人鳥,錦衣衛又被文官集團打壓,權力的來源出了問題,基本就跟孫子一樣,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時代不一樣了,現在軍閥才是最橫的,百戶官見王彥下令處死幾名左軍,不禁有點心虛。
王彥從院子里出來,一臉寒霜的看了被砍死的幾具尸體一眼,沉聲吩咐士卒將院子里的尸體收斂。
早聽說左鎮軍紀差,卻沒想到差到這個地步,讓王彥很是心寒。
就這樣的軍隊,怎么指望他們內平叛匪,外御強虜,怕是不僅不能為大明的分憂,反而會加速大明的衰亡。
這時護兵們剛準備去收拾,遠處卻忽然來了一大群士卒,身上同樣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袱,為首一員百戶騎一匹戰馬,馬上還夾著一個被綁住的少女。
那百戶看見地上被殺的士卒,又看見王彥一行,忽然勃然大怒:“操!哪里來的人,這么橫,敢殺老子的人,都他娘的活膩了。”
百戶一句話,身后士卒立刻就圍攏過來,戰刀出鞘,閃爍著寒光。
錦衣衛百戶叫李友順,世襲的總旗,本來在南京很是清閑,朝廷遷到南京后,升了一級,做了百戶,不過他對于錦衣衛的業務并不在行,反而很精于迎來送往。
王彥退出院子,心情很是不佳,忽然又遇見這么一伙人,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李百戶見又有左軍圍過來,人數與他們相當,怕附近還有左軍,心道壞了,趕緊站出來:“這位兄弟,都是誤會,我們是南京來傳旨的,大家都別動家伙,有話好好說。”
這是左軍的地盤,弄死他們把尸體往江里一丟,就說遇見土匪了,根本沒地方說理去。
“操你娘的,南京來的算根毛啊!敢殺我的人,想死是吧!”為首的百戶滿臉橫肉,兇光畢露。
王彥這回真被氣到了,這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你是誰,居什么官職,知道本官什么身份嗎?”
那左將見他說話這么沖,上下打量王彥的官袍,是個五品的文官,又是南京來傳旨的,摸不清底細,到也不敢妄動。
不過他轉念一想,南京來的咋呢?這里可不是南京,荒郊野嶺的把他們弄死,南京還能來抓老子不成。
“操你娘的,殺了我的人還這么橫!今天不給老子一個說法,就是皇帝來了,老子照樣不鳥他!”
左軍百戶極為囂張,圍過來的左軍也一陣鼓噪,不過他并沒提自己的名字。
從南京過來的護兵和錦衣衛,幾時受過這樣的氣,肺都快炸了,一個個也握刀在手,氣氛緊張,李百戶頓時急得汗流浹背。
王彥卻沒打算退縮,他心里清楚的很,左良玉現在急需朝廷給他撐腰,左軍豈能傷他。
“本官今天就給你一個說法,你們這些人私闖民宅,殺害百姓,奸污婦女,朝廷的人心全毀在你們手里,你們全都該殺!”王彥立時喝道:“把你們主將叫來,本官到要看你能把本官怎么樣!”
那漢子眼中閃爍一絲殺機,不過他的人數并不占優勢,兩邊劍拔弩張,卻沒人真的動手。
就在這時,村外黃塵滾滾,又來了一波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