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魏國將諸事理順,藩府漸入正軌,并制定了藩府今后的國策時,北方的滿清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同西魏的戰事結束后,清軍拔除了徐州,整個北方除了幾股不成氣候的土寇沒有剿滅之外,便沒了大的戰事,苦戰大半年的清軍終于能進行一段時間的休整。
這時天下局勢已經改變,滿清朝廷便也需要改變策略。
清廷很有必要進行一次商議,來確定消化江北,進一步控制降軍,還有理順滿清朝廷的諸多事宜。
七月初,在高義歡忙著大婚和出征川蜀時,北京的滿清朝廷,則正在忙著制定新的戰略。
清晨,幾聲鐘響喚醒了紫荊城,紅墻黃瓦的宮城充滿了威嚴,卻又冷冷清清。
這時穿著黑色朝服的滿清大臣,魚貫進入大殿,從天空俯瞰,就像是一群黑色的蟻群。
眾多大臣們抖擻精神,三三兩兩一邊往里走,一邊小聲的議論。
在拔掉徐州后,代善便率領八旗回到北京休整,正好趕上這次朝會。
這時他正和瓦克達在前走著,身后卻有一人快步追上來,急聲喚道:“二叔!”
代善和瓦克達停下步子,回頭一看,卻是肅親王豪格追了上來。
“哦!”代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肅親王也回京呢?”
豪格走上前來,沉聲道:“是啊!局勢如此,侄兒擔心大清的江山社稷,所以急著趕回來。”
說著,豪格看了代善一眼,“二叔對現在的局勢怎么看?”
代善臉上帶著笑容,并不接茬,“快進殿了,等會兒再說吧。”
豪格見此悻悻笑了笑,“這樣啊!那也可以。”
說著他看見不遠處的濟爾哈朗,便告了聲罪,疾步走了過去。
瓦克達看著豪格的背影,不禁道:“阿瑪怎么不和他多說兩句?”
代善搖了搖頭,“豪格做事優柔寡斷,臨事不決,事后又常常悔恨,成不了大事。他想說什么我都知道,無非是對攝政王不滿,想扳倒攝政王罷了。”
瓦克達道:“可是攝政王近期的施政,確實有問題啊!”
不只是豪格,瓦克達對多爾袞也不滿,他接著道:“攝政王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既沒有滅了南京,也沒打垮高蠻子,還讓大清損兵折將,難道不該質疑么?這大清可不是他多爾袞的!”
代善微微頷首,可隨即卻嚴肅道,“質疑沒有問題,可是想要拆臺和拖后腿就有問題了。這次豪格帶著兩藍旗,繞道河套牽制高義歡,他的兵馬到了河套后,消耗著山西擠出來的軍糧,卻沒與高蠻子一戰,就很有問題。這次攝政王是損兵折將,可是八旗畢竟在他的帶領下入了關,占據了如此廣闊的區域。此時與在關外時相比,攝政王還是有功績的。”
說著,代善注視著瓦克達,“對于攝政王,本王也有所不滿,不過現在正是我大清能否在關內站穩腳跟的關鍵時刻,本王看了看似乎也沒人能比攝政王做的更好,而且攝政王的威望還在,豪格根本扳不倒他,所以你不要和豪格攪和在一起,明白嗎?”
雖說滿達海的死,讓代善對多爾袞很有意見,不過從大清的角度出發,代善并沒有因此就同多爾袞做對,他依然保持著相對中立的態度。
這也是多爾滾愿意讓他接替多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