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和尼堪兩人都沉默了,從利益的角度來說,現在自然是該投靠豪格,可是豪格對他們這些多爾袞的心腹是何種態度,卻不得知,而且福臨畢竟是皇帝,讓他們看著豪格殺害福臨,似乎他們也做不到。
這些年他們多少受到了一點中原文化的影響,心里抵觸弒君的行為。
正在這時,倉門忽然被打開,布木布泰一臉悲傷的走了進來。
“太后!”博洛和尼堪面露驚色,齊齊站起身來。
布木布泰扭頭道:“皇上,進來!”
身上穿著黃袍,頭上戴著紅頂斗笠的福臨,臉色慘白的走了進來。
博洛和尼堪對視一眼,正要行禮,布木布泰卻制止道,“兩位王爺不要行禮,今天是哀家和皇上來求你們!”
說著,布木布泰扭頭對福臨道:“皇上,給兩位王爺跪下!”
十三歲的福臨,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痛哭起來,“敬謹郡王,端重郡王,肅親王要害朕,兩位救救朕和母后啊吧!”
福臨的聲音中還戴著稚氣,最近一段時間,他是真被嚇著了。
博洛和尼堪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場面,雖說長久以來,他們并沒有把福臨當一回事,但是福臨畢竟是皇上。
讓皇帝給他們下跪,兩人驚得立刻上前,想要扶起福臨,卻遲了一步。
布木布泰是個聰明的女人,在萊州見索尼沒先去拜見他們,就猜到了豪格一派對他們母子的態度。
福臨原來是恨透了多爾袞,卻不想他的皇父攝政王一敗,豪格失去制衡,自己居然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
這時博洛與尼堪一時間手足無措,兩人同時跪在地上,博洛忙要扶起福臨,“皇上快請起來!”
一旁的布木布泰,卻開口道:“攝政王將哀家和皇上托付給兩位王爺,兩位王爺不救哀家和皇上,我們母子就沒有生路了,皇上就跪地不起。”
博洛和尼堪為難了,尼堪嘆氣道:“太后,現在我們漂泊海上,關內被魏賊所據,關外和朝鮮是肅王的領地,我們自是愿意保皇上和太后平安,可是天下之大,我們能去哪兒呢?”
博洛陰沉著臉,沉默著不說話。
布木布泰卻拿出一張地圖,低聲道:“肅王控制朝鮮和遼東,北面卻并沒有實際控制,兩位王爺帶我們母子繞過朝鮮,去野人女真那里,哀家便可寫信給科爾沁,讓科爾沁親王,庇護皇上。”
博洛和尼堪互看一眼,繼續沉默著······
在距離福臨坐船不遠處,索尼坐在艙室內,一艘小船靠近他的坐船,上面的人被士卒帶到了索尼的房間里。
“奴才拜見固山!”來人打了個千兒。
索尼站起身來,低聲問道:“肅王爺的信呢?”
來人搖了搖頭,“固山,王爺并未給固山什么書信!”
索尼聞語不禁皺眉,“沒有書信?”他走了幾步,“那王爺可曾帶來什么口信?”
“奴才向王爺稟報后,王爺沉思良久,只說了一件事,就打發奴才回來了。”
索尼提起精神,沉聲道:“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