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歡遂即發話,“樹挪死,人挪活,所以,百姓必須盡快遷移!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將陜北地區,多余的人口遷移出去,不能再出現回流,必須遷出去百姓安頓好,爭取三五年之內,遷走五十萬百姓,去河套、遼東等地。”
陜北地區水土流失嚴重,幾年前高義歡就制定了遷徒一部分人口的計劃,這一是為了恢復陜北生態,二則是解決北方勞力不足的問題。
魏國定都長安,要長久發展,必須著手恢復關中,否則用不了幾年,就要遷都。
高義歡這次帶著陳名夏,一是把他調出長安,避免他操縱長安局勢,而是傳遞一個信息,他還是為勛貴們著想的。
陳名夏忙行禮道:“陛下放心,臣等一定按著陛下的指示來辦!”
說著高義歡已經邁動步子,走向遠處一個村落,與旁邊延安知府周文星聊了起來。
“卿家是丁亥年的進士吧!”高義歡感嘆道:“你在延安任知府已經有了三年多,也算受苦了,窮地方的官不好當吧?”
高義歡正式稱帝才四年,在稱帝之前,便用天干地支紀年,丁亥年也就是1647年,算起來,周文星也算是老資歷了,同科的進士,已經有人混到侍郎,相當于副部級干部,而他在延安一干就是三年,在魏國勢力版圖都急劇擴張的情況下,居然沒有挪過窩。
這就得歸功于李巖推行的新法,官員升遷與政績掛鉤,陜北這片地方,窮山惡水,遍地刁民,明末農民起義的主力,就是這里,能保正不反,不出事故就不錯了,確實很難出政績。
周文星聽了高義歡的話,心中感動,士為知己者死,他不是那種腦筋很活的官僚,而是一個有理想的書生,這種人做事一根筋,認死理,不然會來事,走走關系,不至于幾年都不挪窩。
“陛下,苦是苦了一點,不過等移民遷走后,臣也就能看見希望了!”周文星道。
高義歡皺眉道:“哦,這么說你以前看不到希望?”
周文星一愣,遲疑的看著高義歡,“陛下,您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高義歡站住腳步,“卿家這個問題問得怪,朕自然要聽真話嘛!”
周文星道:“陛下,真話就是臣確實看不到希望,剛才陛下一路過來,也看見了。這里許多地方草都不長,人和牲畜喝水都困難,百姓真的很難生存。要不是臣大力推廣玉米種植,吃飯都成問題,早該移民了~”
陳名夏插嘴道:“周知府,朝廷為陜北民生可沒少操心,陛下早在幾年前就提出要遷徒山區、貧瘠地區的人口,去平原。三年前,本閣就親自主持,一次遷走延安府五千戶去河套,可是結果到好,不到半年,居然跑回來一半,連朝廷建的安置屋宅,門窗磚瓦都被他們拆下來賣掉了。你這個知府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周文星忙道:“閣部,遷徒前朝廷給百姓許落,分一半土地,幫助軍戶種一半土地,可是到了之后,光給軍戶種地,答應給百姓的土地,卻始終沒有落實,官府扯皮,百姓們可不就倒流回來了。”
高義歡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為百姓回流是應為戀鄉,不想還有隱情,“周卿,這件事,怎么沒聽你稟報!”
周文星道:“陛下,臣反應多次,以為陛下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