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說我要追你。”傅西京重復了一遍,“你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嗎,宋意。”
“我沒在跟你玩兒。”傅西京說,“如果我要玩兒,沒必要受蔣譽序的這幾拳。”
宋意抿住了嘴唇。
傅西京之前說的那些,都不如這句話有說服力——他如果只是一時興起,沒必要挨蔣譽序的打。
“你可以慢慢想,不用這么快給我答案。”傅西京看著宋意抿緊的唇,提出了要求:“但是別躲我,行么?”
宋意說不出話。
她腦子很亂,還沒消化掉傅西京的那句“我要追你”。
傅西京之前有說過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宋意有理解到這個層面,但她很快就否了這些念頭,認為是自己想太多。
但傅西京今天是直接說出口的。
自己猜測,和聽見當事人親口說,是完全不同性質。
她沒有喜,只覺得驚,之后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和憤怒——
憑什么他可以通過幾句話就操縱她情緒?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要怎么樣都是他說了算的,他前幾天還在說喜歡她的身體,說因為miki,沒辦法和許如雙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許如雙走了,他又說要追她。
反反復復。
宋意強忍住著憤怒,不斷地深呼吸,手攥緊,指甲在掌心掐出了痕跡。
她也想對他動手了。
傅西京觀察著宋意的反應,已經看出了端倪。
他放輕了聲音,說:“我知道你信我,我會——”
“我拒絕。”宋意干脆利落地開口打斷他,聲音和態度都極其篤定:“不管你是出于一時興起還是真心實意,我都拒絕。”
傅西京不自覺地將她摟緊,“為什么?”
“別說你不喜歡我,不然你不可能兩次都管我。”他已經預判了她的話,“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會心軟。”
宋意聽著傅西京的這句話,忽然就什么都懂了。
機場的那次她尚且不能確定。
但是今天晚上——
“你故意去激怒序哥,讓他動手打你,就是為了現在的事情做鋪墊,對嗎?”宋意看著面前這張臉,眼底沒什么起伏,冷得讓人心慌。
“不對。”傅西京說,“我沒有這個計劃,我控制不了你出來的時間。”
宋意:“但你恰好碰到我了,所以臨時改變計劃再試探我一次。”
“看到我上鉤,你應該很有成就感。”宋意的聲音已經沒了多余的情緒,憤怒和委屈都沒有。
她現在覺得沒力氣,不想看見他,更不想和他對話。
她厭惡了這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以前她尚且可以告訴自己是因為有把柄在他手中、不得不順著他。
可現在不同了。
她明明想和他劃清界限,卻頻頻被他勾回去,這種感覺讓她很討厭自己。
“我是認真的。”傅西京看出來她生氣了,“不該用這個辦法,我向你道歉。”
“說要追你是認真的,當年的協議我已經銷毀了,它不會再——”
“協議銷毀了,記憶就會一并銷毀嗎?”宋意聽著他的話只覺得可笑。
他這態度,似乎是在施舍她似的。
他無非是知道那份協議即便留著也無法威脅到她了,甚至還有可能造成蔣家和傅家交惡。
他不過是做出了最合適選擇。
還要來她這里賣個人情,說得好像是為了她似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謝謝你大發慈悲銷毀了我的賣身證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