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都是謝予鞍做的,他是為了言芝慈學的做飯,他們兩個人感情好,歸晴看了也挺高興的。
其實一開始,歸晴并不是很看好他們這段關系。
言芝慈比謝予鞍大了十三歲,雖然歸晴在戀愛方面態度很開放,但這個年齡差還是有些太大了,而且謝予鞍自身條件不差,身邊也有不少女人圍著,之前談過的都是年齡相仿的。
言芝慈剛跟謝予鞍談的時候,歸晴還擔心她戀愛腦被謝予鞍騙錢騙色,一度以為兩人談不長,結果一轉眼,他們都在一起四年多了。
雖然沒結婚,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跟夫妻沒什么區別了。
言芝慈是典型事業型女人,她性格上是有些強勢的,加上自幼出身在港城豪門世家,嬌生慣養,謝予鞍這種任何事情都順著她的,確實適合她。
至于她爸——
想起歸巖,歸晴輕笑了一聲。
她小時候一直不太懂,歸巖和言芝慈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怎么走到一起的,長大之后終于明白了,人年輕的時候就容易被這種跟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吸引,然后還期待自己能改變對方。
言芝慈是港城人,家族三代從商,她是獨女,唯一的繼承人,而歸巖是港大文學院的老師。
這兩個人走到一起,跟火星撞地球差不多了。
結婚的幾年,兩個人都在較勁兒,可惜誰都沒能改變對方,所以,歸晴九歲兩年,他們就離婚了。
言芝慈非常強勢地拿走了她的撫養權,后來歸晴跟歸巖的聯系就很少了。
一直到她讀了大學,歸巖去了一趟美國,他們父女才再見面,不過那次他帶了他的老婆和孩子,歸晴這才知道,他離婚后不久又再婚了。
新找的老婆也比他小幾歲,跟他一樣是大學老師,是那種溫柔賢惠的類型,看著一家三口感情挺好的。
從言芝慈和歸巖身上,歸晴領悟到一個道理,一個人很難被改變,如果婚前變不了,婚后更不可能變。
但道理懂了,她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撞了一次南墻。
“二二?”
歸晴被人推了一下肩膀,終于回過神來。
她在言芝慈的提醒下拿起了筷子。
言芝慈狐疑地看著她:“我發現你最近經常走神,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歸晴:“不是,剛才突然想到我爸了。”
言芝慈:“他找你了?”
歸晴:“沒有。”
她笑笑,“只是單純地感慨,你要是一開始就找我小爸,就不用吃苦了。”
“那哪能叫吃苦。”言芝慈很坦然地笑著,“我從來不后悔和你爸爸結婚,起碼他讓我有了你。”
“況且,那個時候我也真的愛他。”
歸晴看了一眼謝予鞍,朝言芝慈擠眼睛:“你快別說了,我都聞到醋味了。”
最近一段時間,每天的晚飯氣氛都很歡樂。
……
一眨眼到了周六。
歸晴睡了個懶覺,起床下樓,就碰上了要出門的言芝慈和謝予鞍。
謝予鞍:“我和你媽媽去超市,你有想吃的菜嗎,今天我下廚。”
歸晴擺了擺手,“我今天跟朋友出去吃,你們不用管我。”
言芝慈:“陶玖?”
歸晴:“不是。”
言芝慈起了興趣:“噢,是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