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歸晴的狀態就知道,她很喜歡這樣的場合,應該也是經常來。
但他們之前“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沒聽她提起過這些。
那陣子,歸晴很喜歡在他面前說她的喜好,因為她說得次數多,即便他沒有刻意去記,也留下了印象。
但好像,是很膚淺的印象。
之前他一直以為她挺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今天跟歸巖一起吃飯的時候才得知,她其實吃得很注意,量也很少,而且飲食非常不規律。
在他那邊點外賣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餓了一整天的唯一一頓飯。
今天跟歸巖分開的時候,他還拜托了他,以后多關照關照歸晴,讓她按時吃飯。
蔣譽序為此認真反思過,他對她的了解真的很少。
還有,之前……他的確沒有用過心。
歸晴是很聰明的人,一個人對她怎么樣,她不會感受不到。
所以現在她不理他,很符合常理。
……
音樂節持續了一個小時了,蔣譽序覺得自己的耳膜差不多要被震破了。
可現場的其他人卻享受得很,氣氛不僅沒有冷下去,場子還越來越熱了。
寒冬臘月的夜晚站在公園里,竟然也不覺得冷了。
蔣譽序只是有點兒后悔沒帶降噪耳機出來。
九點一刻,音樂節結束,現場開始了篝火晚會和煙花表演。
沒了音響的劇烈震動,蔣譽序耳邊清凈了不少,他撫著心口緩氣的時候,湛墨湊過來了。
他推了一把蔣譽序的肩膀,朝他使眼色:“我都安排好了,你趕緊去,按我說的做。”
——
“呼,真痛快。”歸晴跟著唱了兩個多小時,嗓子已經啞了,但整個人無比亢奮。
陶玖:“下月還有一場,我搶到票的話咱們繼續?”
歸晴:“必須繼續,我現在非常需……”
她話還沒說完,冷不丁地被人撞了一下。
對方好像是喝多了,手里拿著一大瓶香檳——
“小心。”
就在歸晴以為那瓶酒要全部灑到她身上的時候,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人,擋住了她。
歸晴抬起頭來看到站在面前的蔣譽序,蹙眉。
他怎么這么快就跑過來了?還有——
“我草,譽序,你的衣服濕透了。”湛墨緊急跟上來,看著蔣譽序的一身狼藉,叫出了聲。
歸晴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仰頭看了一眼蔣譽序。
蔣譽序跟她對上眼,主動問了一句:“酒有沒有灑到你身上?”
歸晴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后面跟了一句:“剛謝謝你了。”
蔣譽序看到歸晴搖頭的時候,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不回他的話,孰料她下一秒就開口說了謝謝。
蔣譽序太久沒被她搭理過,冷不丁地聽見這句話,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愣了幾秒,這才說:“你沒事兒就好。”
歸晴往蔣譽序身后看了看,彼時,湛墨正拿著紙巾在他擦衛衣,五官都皺到一起了。
他的衛衣是深色的,按理說濕透了看得不明顯,但現在正往下滴水,想看不出來都難。
剛剛那個人是拿著瓶剛開的香檳過來的,一股腦都灑在蔣譽序身上了。
“不行,這大冬天的,你還是先把衣服脫了吧。”湛墨擦了一會兒,根本沒起到作用。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陶玖說:“這天氣一直穿著濕衣服會感冒,要不蔣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