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晴假裝沒看出他的感動,哼笑,“這么奇葩的習慣,想不記得都難。”
她第一次在蔣譽序家里吃飯,他做的是裙帶菜烏冬面,她用筷子技術本來就一般,拿著鐵筷子夾烏冬面太為難她了,于是她要求換雙竹木筷子,蔣譽序說他家里沒有。
她覺得離譜,又問,那一次性筷子總有吧,點外賣都會送。
他說他從來不點外賣。
歸晴哭笑不得,問他為什么所有筷子都是不銹鋼的,這玩意兒用起來太不方便了。
他一本正經地解釋,因為不銹鋼的筷子不容易滋生霉菌,安全、干凈,消毒消得夠徹底。
歸晴那時就把這個奇葩的習慣記住了,托他的福,經過不銹鋼筷子的錘煉,她用筷子的技術長進不少。
蔣譽序聽到歸晴用“奇葩”形容自己的習慣,皺眉:“這習慣很小眾么?”
歸晴:“不算小眾,但別人都不會像你似的去餐廳也要服務生換不銹鋼筷子。”
蔣譽序:“一次性餐具不衛生。”
歸晴:“矯情,又死不了人。”
蔣譽序:“有些商家為了節約成本,會用一些價格很便宜的一次性餐具,那些原材料都是……唔唔唔。”
“夠了夠了。”歸晴聽不下去,眼疾手快地趁他說話的時候,狠狠地給他嘴巴里塞了個叉燒包,給他堵了個嚴實。
真是煩死人了。
蔣譽序被堵上嘴之后,再看歸晴不耐煩的表情,就知道她懶得聽這些,于是識趣地不說了。
他拿起筷子,夾住嘴邊的叉燒包咬了一口。
味道還可以,不過對他來說,有點咸了。
蔣譽序喝了兩口茶配著,吃完了一個叉燒包。
歸晴斜睨了他一眼:“不給我上課了?”
蔣譽序:“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后會少說。”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真的很事兒。”歸晴好奇。
蔣譽序點點頭,承認得也很坦然:“很多人這么說。”
歸晴:“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比較好奇他這種習慣是怎么養成的,看他父母好像沒有這么講究,怎么他就一身潔癖呢。
“你從小就這樣么?”
蔣譽序:“應該是。”
歸晴:“那你家的阿姨真辛苦。”
蔣譽序:“我小學開始就自己洗衣服了。”
歸晴挑眉,這還真沒聽說過。
蔣譽序:“我爸媽的教育理念是這樣。”
“可能從小養成這個習慣了,現在別人碰我的東西都不太適應,一個人住,潔癖就會越來越嚴重——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這樣?我可以嘗試改變。”
“沒有。”歸晴擺擺手,“你不用改。”
蔣譽序:“確定?”
歸晴:“當然確定,你潔癖都是自己收拾自己買單,又不刁難我,我沒被影響,干嘛讓你改。”
“況且,我這個人比較懶,正好算互補了。”她攤手。
互補。
蔣譽序仔細咂摸了一下這個詞,鏡片后的眸底透出了幾分暗喜,“你這個話的意思是,你有考慮過我們結婚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