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這么晚回來,下一步要做什么,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
江不渡腦子里又閃過了過去和她做的畫面,他一個激靈,直接打開車門,大步流星地朝電梯走了過去。
江不渡煩躁地按了幾下電梯按鈕,看著屏幕上的數字變化,忽然又清醒過來。
他現在上去,然后呢?
把門砸開去看現場?
他跟唐卿現在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上去了也只會顯得自己是個笑話。
更何況。
他之前查過了,唐卿和施臣是一起從澳洲飛回來的,他們在那邊也住在一家酒店,旅途十幾天都在一起,不做點兒什么,怎么可能舊情復燃。
他現在沒有資格阻止,而這個行為本身,也沒多大意義。
江不渡花了幾分鐘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進電梯,而是返回了車里。
他關上車門,系好安全帶,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開出小區,江不渡隨手降下了車窗,四月的夜風還是冷的,呼呼吹進來,吹得他的大腦愈發地清醒。
三十二年來,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失控到如此地步,很多行為,離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荒唐無比——唐卿到底有哪里特別,讓他這么長時間都放不下?
一個總是對他冷著臉,心里根本沒有他位置的女人,他反而卻越來越放不下了。
所以,人本身就是這么賤的,是么?
江不渡看過太多女人歇斯底里質問他的模樣,也看過她們愛而不得時崩潰的狀態,他一度以為自己畢生都不會如此,他拿得起放得下,深情和癡情都跟他不沾邊,他的人生也不會被愛情和女人困住。
可掐指一算,他耗在唐卿身上的時間,前后加起來,居然快三年了。
——
唐卿帶著施臣進了家門,換好拖鞋之后,便問他:“你喝點兒什么?”
話音剛落,施臣便從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唇瓣抵在她耳邊低聲問:“我要是說什么都不想喝,是不是顯得太著急了?”
“不會。”唐卿抬起手來,摸上了他一側的臉頰,回頭望著他的眼睛:“那你先去洗澡。”
言罷,她指了指對面的衛生間,“你外面洗,我去主臥洗。”
……
唐卿站在花灑下面沖著身體,雙眼微微閉著,心情很平靜。
對于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她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既然已經是男女朋友了,走到這一步也是遲早的事兒,她跟施臣都三十的人了,這年紀哪有什么純潔的戀愛。
唐卿這個澡洗了快二十分鐘,擦干身體之后,她直接穿著浴袍出去了。
剛剛走出來,便聽見了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她進來的時候反鎖門了么?
唐卿有些疑惑,走上去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并沒有反鎖,擰一下就可以打開了,但即便如此,施臣還是敲了門。
唐卿忽然就想起了江不渡——別說進臥室了,他進她公寓大門的時候也從來沒敲過門,都是直接輸密碼進來的,她改密碼也沒什么用,最后都會被他威脅著說出來。
想到這里,唐卿就打住了,不愉快的記憶沒有回憶的必要。
她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對施臣說:“門沒鎖,你下次直接進來就好。”
施臣走進來關上門,目光落在她身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