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哪一樣,都是他們平時見不到的。
凌越也略微踮腳,視線越過人群的空隙,看清里面原來是一條站滿了石像的甬道。
看來他們要想辦法從這里過去。
黎蔟一眼一眼地去看凌越,沒多看幾眼,凌越回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少年抿唇搖搖頭,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換個人來,得給他一巴掌。
比如說無邪。
無邪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想都不想就給他后腦勺來了一巴掌,然后在凌越投來視線時故作無辜:“他估計是擔心你會不會回劇組,畢竟剛才看你跟曾爺,聊得還挺開心的。”
凌越知道他是想試探自己,目前得到的線索在腦海里打了個轉,她難得主動地對無邪表達了親近的意思:“等出去后,我來找你聊。”
頓了頓,又補充半句:“或許會聊得更開心。”
無邪一噎,怎么都沒想到她忽然來這么一句。
說她是在調戲他吧,明明人家眼神表情都很正直。
可說她是正兒八經地說正事吧,這遣詞造句怎么就那么奇奇怪怪?
顯然,想歪了的不僅僅是他,黎蔟的小眼神兒也止不住地往兩人臉上飄。
眼看黎蔟的小眼神兒越來越直白了,無邪頭也不回地一巴掌又給他來了一下。
黎蔟抱著后腦勺,又慫又桀驁:“不是,無邪,她調戲你,你打我干什么?你指定有毛病!”
無邪對凌越假笑,“好啊,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咱們能不能聊得很開心。”抬手勾住黎蔟的脖子,拽著人就往旁邊走了。
凌越也打著手電筒仔細查看旁邊的石像,想要再看看是否能找到關于月氏的其他線索。
在視線掠過某個石像的脖頸時,凌越目光停頓片刻,轉頭看無邪。
恰好無邪也在看她,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峙,片刻后,還是凌越轉了個探索方向,無邪暗中懸起的那顆小心臟才重新落下來。
這座地宮根本不是真正的古潼京,而是無邪在原有的地宮基礎上做了一些偽裝,再把混著汪家人的隊伍帶進來。
在這里,他將按照計劃通過一系列的指向,讓汪家人更加肯定,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真正的古潼京里!
為了這個計劃,無邪已經做了很多努力,不管是機關還是壁畫,又或者其他細節,連黑眼鏡都說絕對看不出問題。
可凌越這個人太邪乎了,無邪總感覺她不簡單,每次在她觸碰到某些地方時,他表面不動聲色,心跳卻依舊會不受控制的亂個節拍。
無邪可以斷言,她身上,一定背負著大秘密。
她這個人也仿佛一團迷霧。
每每無邪覺得自己看清了她的某些特質,一轉眼,對方身上又會出現新的謎團。
若是在十年前,無邪相信自己一定會忍不住去探究,去糾纏。
可現在的他沒有時間了,他要盡快完成計劃,然后按照約定,去接那個人回家。
定了定神,無邪在若有似無的引導中,順利讓黎蔟發現了剛被凌越檢查過的石像身上的異樣。
這是黎蔟第一次親眼見證神奇的機關,在無邪謹慎地扭動石像脖頸。
成功移動甬道里那些堵住去路的石像后,少年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好奇和求知欲。
這樣熟悉的眼神,讓無邪神色滯了滯,很快又垂眸,招呼小屁孩兒去甬道那邊看看。
離開前,凌越又回頭看了眼那個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