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馬日拉慫歸慫,也是知恩圖報的人,特別是愿意偷偷把藏起來的酒給他一個人喝的恩人。
其他人能丟,恩人不能丟!
鋪天蓋地的黃沙被狂風裹挾著,直往人的眼耳口鼻里鉆。
凌越將黎蔟護在自己身下,背脊微微拱起,給懷里的黎蔟留下一點呼吸空間。
雙手抱著頭正忍耐著侵襲的沙子,背上忽的一沉,狂風和黃沙都被另一具身體擋去了大部分。
不用看,只需要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就知道她身上的是無邪。
雖然很不應該,但凌越真的就這么突兀的,想起了在那個出租房里停留的那兩天,曾聽同住的女生特別嫌棄的吐槽合租人里有人在陽臺抽煙,弄得每次洗干凈的衣服上都有一股煙味。
還說二手煙、三手煙的危害。
凌越聞到無邪身上的煙草味,就想這到底算二手煙還是三手煙,這樣對身體有危害的味道,算不算無邪在故意投毒。
感受到無邪的呼吸越發短促艱難,顯然是被風沙灌了口鼻難以呼吸。
凌越體內經脈微震,內力外放,一層無形屏障將無邪的面部護住。
感受到這點變化,無邪睜開眼睛,恰好對上被他護在懷里的凌越微微仰頭抬眸看過來。
在他身體形成的狹窄空間里,兩人視線相交,呼吸相融。
無邪想要對她笑一笑,卻先看見凌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還對他眨了下漂亮的眼睛。
這么近的距離,無邪得承認自己真的被此刻的她蠱惑到了。
然而還不等他心跳加速,就聽凌越輕聲說到:“說好了我會幫你,這是誠意金。”
無邪剛做好加速前準備工作的心臟嘭的一下,就老老實實地落了回去。
他閉上了眼,選擇裝死。
凌越不以為然,他總會明白昨晚他的決定到底有多英明睿智。
不知過了多久,沙塵暴總算過去了。
凌越等了一會兒,發現無邪還閉著眼裝死,外面都能聽到王萌呼喊著找老板的聲音了。
凌越抬頭,用后腦勺撞了撞無邪的下巴,“起開!”
無邪這才甩了甩腦袋上厚重的沙子,翻身坐了起來。
凌越就坐在他旁邊,抬手扯開已經松掉的高馬尾,一頭在陽光下透著些微酒紅的長發披散開來,像一匹流光溢彩的緞子。
無邪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說:“你的頭發一點都不像好幾天沒洗的樣子。”
得到凌越不客氣的一瞪。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本來就很難受了,強行忽略就算了,他還非要提,真的很欠揍!
無邪get到她的意思,悻悻一笑,扭頭去看其他人。
被凌越護在最下面的黎蔟也瞇著眼暈暈乎乎的爬起來,看到凌越在拍頭發里的沙子,也跟著來了一句:“還真是,不洗都這么好看,洗了不得滑溜到蜘蛛劈叉?”
凌越被兩人整得沒脾氣了,自顧自拍完沙子就用手指梳攏好頭發。
沒有梳子,手指和頭發上都有沙,根本梳不順,凌越只好將頭發撈到側面,隨便編成一條松松的辮子姑且扎上了事。
被兩人一說,凌越都開始嫌棄自己這頭好幾天沒洗的頭發了。
總感覺梳了之后,手指上都沾著頭油了。
凌越:“……”